娄相对此也很是无奈,这老匹夫一向台前台后两副脸,他也实在不想招惹他。要不是这回为了顺利推进和谈一事,他也不想把他挪去那金陵府,现在反倒是给自己添堵了。
“那孩儿现在就过去了。”娄僖起身向义父告辞。
“那刚才与你细说的,你可都记清楚了!”娄相怕这义子到时坏了自己的计划,再三叮嘱道。
“可义父,如今金国之中形势已变,完颜挞懒主和一派已被压制,怕是帮不了我们,我们又何须去找他们呢?”
“这几日那金国使者着急了些,怕是前线出了点问题。虽然尚不知陈老头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为何金国不将事情详细告知呢?”
“我们要脸,他们也要脸的呀!当日那金兀术打着要抢回挞懒许诺归还的河南和陕西等地,撕毁和约,率军南下。之前在交割这些地方的时候,朝廷已经花费巨大人力物力。结果这刚刚到手没多久,又被金国抢了去。”
娄相饮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为父当日力主和谈,就因为他的背信弃义,害得为父在朝中处境艰难。那金兀术极讲脸面,此次他南下受挫,必是欺上瞒下,是不敢将战况如实禀报的。他如今左右为难,必然是盼着我们能主动求和,解他燃眉之急。”
“那义父既然金兀术已掌大权,为何我们不直接与他相商,而要通过挞懒一派迂回转达,这不多费功夫吗?”
“一则那挞懒一派与为父交好,虽然现在没落了,但烂船上有三寸钉,还是能说的上话的。二则那金兀术刚愎自用,我们总得给他个台阶下吧!”
“母亲临行前,可是托孩儿将一封信转交,必是能直接面见金兀术的,这不就省事了吗?”
娄相一听这句话,脸色大变。
“既如此你就直接听你母亲所言,不必再来烦老夫了。”
娄僖想起母亲临行前曾交代过,此事万万不可让娄相得知,刚才一时冲动,竟将此事脱口而出。虽然不知父母之间有何间隙,但想来必是和那金兀术有关。他虽已过继娄家,但只和母亲有些血缘关系,与义父并不亲,有些事也不好开口相问。
娄相挥手示意义子尽快离开,他已经没有心情跟他多废话了。有些事他已经刻意回避了,可还是老在面前蹦哒。
娄僖告辞离开,坐上马车,沿着运河岸,向下一个码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