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巴沙戈尔这么做的意义,他只是一个求死之人,为什么还要拼上性命去救他这个该死之人!他没有家人吗?没有值得保护的人吗?
也许巴沙戈尔只是觉得高木值得活下去,而高木却因此自发的背负上了一份罪孽。
不解与痛苦交织在他的脑中,撕碎他的理智,让他彻底崩溃,三十岁的他在战场上痛哭,他的周围是尸山血海,枪之恶魔的力量不是堆人名可以解决的,对方只是一轮扫射,就让这支克勃格的部队只剩下高木一人,仿佛沙国所说的讨伐只是让枪之恶魔的战绩更加鲜红罢了而已。
泪眼婆娑的高木看着那道巨大的身影向他靠近,像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在它的攻击下活下来一般。
高木与其对视着,短暂的对望让他明白,这世上每个人的天赋从生下来就注定了,就像蚂蚁无法撼动大象,家犬咬不死孤狼,自己祓除不了枪之恶魔。
而在他绝望之际,那个人出现了,他的模样不似人类,因为距离和泪水,让高木看不清他的具体相貌,他只能看到一个手臂上有四把电锯的人与枪之恶魔战斗了起来,他们的战斗发生在海上,高木无法形容自己的看到的场面,惊涛骇浪不足以描述他,仅仅是余波掀起的浪涛便将他打入了深海。
最终他是在华国的港口被人捞上来的,醒来便听到了枪之恶魔被讨伐成功的消息。
高木知道,是那个电锯人做的,而他可能是那个唯一的观众。
他回到沙国,成为了大战的幸存者,被冠以英雄称号,而他却不以为意,他只想找到巴沙戈尔的家人。
他找到了,那个女孩高高瘦瘦的,看得出这几天她都没有睡好,她一定在担心自己的父亲。
想到这,他忍不住心揪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只是问了她的名字和告知了巴沙戈尔的死讯,他没有把巴沙戈尔救他的事情说出去。
等他关上门,他透过门扉,清楚的听到了女孩压抑的哭声。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愧疚的情绪促使着他常在任务之余去帮助女孩,除了巴沙戈尔的战亡抚恤金外,他除了在添上一笔外也没有办法在帮助更多了。
而就在他又一次去看望女孩的的时候,她说要加入克勃格,要为父亲报仇。
报仇。
高木知道那滋味,仇恨积蓄在喉咙中,如同一根鱼刺,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而当你解决它后,那股刺痛感也将伴随你的一生。
他不希望女孩的未来是如此模样,却又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