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二手车市场。
一家名为盛豪公司的店铺里,一片乌烟瘴气。
刘二毛坐在牌桌上方,斜叼着烟,龇着大黄牙:
“八筒!
嘿嘿……不赌不知时运高!
你们几个送财童子!”
叮叮叮……
一阵手机铃声急促响起,刘二毛有些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喂!哪位?”
“你的车停到我车位上了,这个车位是我新买的!”
电话一头,苏锐悠哉的喝着冰可乐,看着刘二毛前挡风玻璃内的名片憋笑。
其余刑警则是身着便衣,散在四周,等待猎物上钩。
现在网络发达,查水表、社区送温暖,已经广为人知了。
所以,警方也得推陈出新,搞点新花样不是?
比如这次,苏锐他们在查到刘二毛的车辆信息后,就决定把人钓出来再捕。
如此省心省力,也不怕他耍花招。
与此同时。
刘二毛一听对方这么说,社会气就上来了,当着几个打牌股东的面,豪横道:
“你买的车位啊?好!我过来看看你,好大个烟头踩不熄!”
挂断电话,刘二毛情绪越发上头,转身冲店里的几个闲散马仔招呼道:“彪子先替我打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刚子和大郭把螺纹钢带上,那玩意儿猛的一匹!”
……
露天停车场。
苏锐老远就看见刘二毛带着两人风风火火的走来,手上都拿着家伙。
“你就是刘怀江?”
苏锐不待刘二毛开口,抢先确认。
这一问倒是把刘二毛弄得有些发懵,不是叫我挪车吗?
怎么连我的名字都知道?
随即,他又转念一想,可能是看到我前挡风玻璃上留的名片,眼前这人儿不就是看到自己留的名片,才把电话打过来吗?
想到这里,刘二毛再次面露社会气概:
“是老子又怎么样?”
“双手抱头!蹲下!”
四周溜达的便衣,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刘二毛原本还想比划一下,可看到便衣们亮出的警官证和手上拿着的92G。
他又瞬间怂了!
转眼间,就这么任人摁在粗糙的水泥地上,两手反剪,满身大汉……
而他身后的两名手下,似乎想表现的硬气一点,在面对警察下达蹲下指令时,竟还想耍一耍无赖:
“脚痛,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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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不了,换趴!”
几名刑警甩开机械警棍,戒备的看着两人。
面对警棍,什么江湖义气,瞬间荡然无存!
两人赶紧有样学样,俯身趴地,拥抱水泥地的粗粝……
拷上警车,苏锐迫不及待的开始讯问。
当刘二毛得知警方的首要目标是自己的师父时,他开始逐渐淡定,随即稍微一盘算,立马张口道:
“报告政府!我要举报!”
说着,他便开始点李超……
不过,谁料他竟然没有在苏锐脸上看到一丝波澜,还没说上几句,就被苏锐挥手打断了:
“你说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
现在你说点有用的,比如你对你那个师父知道的情况有多少?”
“其实也没多少,说号子里认识的,那是唬李超的。”
刘二毛苦笑着挠了挠头:
“我们是在夜店认识的,他当初看我打架比较猛,借着酒劲能打趴两个夜店保安,才过来和我主动搭话。
然后,他又听到我说进去进修过,所以才想招揽我,收我为徒。
其实,说白了就是给他当小弟,只是要用我时才找我。
平时也是他主动来找我,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知道他叫大魁,我叫他魁哥!
你要硬说他是我师父吧?!其实他就当过我一天师父,给我示范怎么拐人而已!”
……
听着刘二毛满嘴跑火车,苏锐越听越皱眉头,他现在也没办法判断他哪句真,那句假?
于是,他只得带队直奔刘二毛的住处。
按照刑警队惯例,先搜查了再说。
不过,令苏锐意外的是,这个叫大魁的人贩子反侦察能力很强。
他们刑警将刘二毛家里里外外都勘查遍了,愣是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就连专案组亲自赶到,省厅痕检专家孟伟亲自上手勘查,也还是一无所获!
别说除刘二毛之外的头发丝了,就连半点脚印、指纹都找不到。
对此,刘二毛很是得意:
“告诉你们吧!我师父为人谨慎的很,上我这里来,手套从来不摘,还自备头套、鞋套。”
一听这话,曾强剑眉高耸。
这刚有点眉目,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整颗心就跟个潜水艇似的,迅速沉了下去……
特别是想到要是这里没线索的话,难道去查夜店监控?
这让他有些犯难,倒不是担心大魁连喝酒都戴大口罩,只是公共监控都有其时效性。
通常以三个月为一个循环周期,三个月后前面的监控就被自动覆盖了。
这刘怀江都靠拐卖人口,搞起了二手车买卖,可想而知,时间跨度得有多大?
“曾总,你还记得刑侦第一课吗?”
苏锐冷不丁瞥到衣柜里的清洁工衣服时,不由面色一喜。
“什么刑侦第一课?你到底想说什么?”
曾强莫名其妙被这么一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从警都二十多年了,最早毕业于华夏国的公安干校,也就是现在的华夏刑警学院。
哪还记得在警校时的什么第一课啊?
眼见曾强一脸茫然,苏锐胸有成竹的笑道:
“刑侦第一课——凡是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