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看你不惯,怎甚要动武?”游士伸掌一拍桌子,起身冲向刘宗敏。
李顾见状,瞬步向前抓住游士手臂,用力往回拽,且道:“兄弟,别动怒,都是误会一场。”言罢,他给刘宗敏使个眼色,让其退后几步。
游士心惊,莫晓李顾竟有如此身手,惟有言道:“那就算了。”刘宗敏见他服软,也不与其计较。
未久,房门打开,屋主垂步徐进,见三人站立于此,一动不动,氛围僵凝,只此尬笑道:“这位小僧,你的卧室已整理完毕,就在楼下。”
李顾忽然省悟过来,再观游士衣裳,长袍不适身,非已物;下裳破旧,逾久更换。细看汗褟一角,确似僧衣。由此判断,他真有可能为僧人,只是僧袍换做布袍,此前既难知晓其身份。
游士怏怏走出房间,屋主正想转身既随,李顾叫住他,问道明日山里是否有雨。屋主行至窗前,观测天空,捋须道:“这场雨恐怕要下到夜里,不过天亮即停。”言罢,缓步离去。
刘宗敏坐上背椅,默然听着雨声。不刻间,他开口言道:“你不觉得这人行迹可疑吗?”李顾既道:“确系有些怪异,我们不要与之交往过甚。”
此间,屋顶传来瓦动声,楼上贼子以为雨声过大,可掩盖脚步,哪知李顾听觉异常灵敏。他知晓有人偷听,当即大喝一声,疾步奔向窗边。
贼子乍起,穿过茫雨,慌措之下跳落地面,霎时溅开水花,迅往东边而逃。李顾冲出窗外,双脚踏入泥土,只见贼子影闪,立即迈步追去。
弛潇大雨,落滴无痕。李顾疾走几百丈山路,贼子却是项背难现,几番搜查,全无踪迹,无奈之下,惟有归寨。
刘宗敏半路遇到李顾,急问缘何行为,并将草帽脱下,递与其手。李顾拒受,让他返寨。不久,二人冒雨行回房屋。
李顾褪去湿衣,晾上木架,换上一身长衫,言道:“我刚才追击一个探子。”
刘宗敏诧异道:“探子?我怎么没发现。”李顾应声道:“此子趁雨探听,窃以为不会被察觉。”他闻言道:“原来如此,那贼子逃往何处?”
李顾言道:“这人脚步轻盈,且快。我难以追上,既不知其去向。”
刘宗敏走到窗边,观察一下外面,“我们还是小心为好。”言罢,离开此屋。廊道上,刘宗敏遇到游士,其言之听闻动静,发生何事。他既不语,漠然错身而过。
这场雨一直下到深夜,还未停歇,直至天亮,果然如同屋主所言,天空云消雨退。
裕户一早就来到楼房,见李顾未下楼,便与屋主攀谈一阵。临前,屋主嘱咐其进山需小心,天气变化多端,遇险则避,毋要逞强。
一刻时,李顾背着行囊出现在裕户面前,其身后的刘宗敏抬着一个木箱,不大,却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