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连师爷都弄了个大红脸,冯家大房这些个产业,说是一分盈余都没有,谁能信。
冯德幸幸地张了张嘴,瞧着陆云诚一道凌厉的视线,不由诺诺起来:“这个,这个,这怎么说呢......嗯.嗯......”一边想着措词,一边去瞧师爷。
师爷心底这个恨呀,却又无法,往前站一步正想强辩一下,只见陆云诚慢不经心地道:“其实这些产业我们陆家还看不上眼,我们陆家看不上,莹表妹自然不稀罕。之所以问起,好歹是冯家大房留给莹表姐的念相,总不能不清不楚,你说是吧,冯老爷。”
“对,对,二爷说的没错,是这个理。”冯德又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要不,这样吧,我看这产业也多,账目也多,不若明天陆二爷找几个账房先生,咱们这边配合着盘一下,是盈是亏自有决断,到时候咱们自会给莹姑娘一个解释,您看如何?”师爷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拖延的法子。
那冯德一听,眼睛一亮,汗也不擦了连忙道:“没错,如此甚好,甚好。”说完去看陆云诚。
陆云诚看着冯德的嘴脸,实在没心情和精力再与他周旋。
“这样吧,我看账目核对也不需要,只要冯老爷送给我一样东西,这账就按冯老爷说的记,如何?”
冯德去看师爷,两人均吃了一惊,他这是要什么东西,竟能抵了这账目,那些被自己吞掉的账目算下最少也得六七千两,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呀,自己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与之交换?
“好说,好说,只要我有,就是送给陆二爷又如何。”冯德在心底盘算半天,也没想到自己有什么能与之交换的,即如此便无所谓了。
“冯老爷果然爽快,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我要的东西就是莹表妹的婚配书和转让书。”
一句话似惊醒梦中人,原来人家讨的是这个,冯德顿时觉得通体舒畅。这陆二爷不提,自己都要忘了族里有这样一个规定,可不是,这冯莹无至亲了,是一介孤女,要是婚配的话,可不得有族里的允许,那陆家才能作主给她婚配,若不然,冯氏族里一纸诉状,便是皇上也得驳回。
冯德此刻便显示出了他的精明之处来,他在算账,看看这笔账划算不。
陆云诚见冯德捋着胡子一时没有回话,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货没憋好主意,便想着再添一把火。
“你家的冯二爷在青牧做这县承也有四年了吧,听说去年考绩不是很好?”
冯德听得这话,胡子也不捋了,瞪着一双三角眼不错在盯着陆云诚。
“依我瞧着,冯二爷只是没得机会而已,以冯二爷的能力,年底升个知县还是够资格的。”说完也不去看冯德,而是慢悠悠地轻喝了一口茶。
“哎哟,瞧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了,可不是莹姐儿的婚配书在我这里,如今在冯家祠堂里放着呢。即如此,再没有比你们陆家更适合为莹姐寻到好婆家了。这样,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便去祠堂,取了那婚配书来,如何?”
“如此太好不过,还得劳烦冯老爷再写一份转让文书,咱们去衙门划个押才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这样,你们明天自去祭拜你们的,我安排人处理好了,晚上差人,不,我亲自给你送去。”
“如此,多谢冯老爷,只是还有一件事,想让冯老爷割爱。”
“客气,只要我冯德有的,陆二爷瞧上什么尽管拿去。”这冯德以为陆云诚这是看上他家哪个丫头了呢。
“是这样,刚才说的那些冯家大房的产业,其他的都交由冯老爷全权管理。只是有一个庄子,还烦冯老爷将契书交由莹表妹,那处是当年冯家大爷给莹表妹曾祖母的聘礼,其它的不重要,这个想着还是给莹表妹留个念想的好。”
冯德在脑海中快速地盘算着,高氏那个庄子说大不大,正在松云山脚下,也就是普通的庄子,每年的产出刚刚够老四那小子日常玩闹开销。
给还是不给呢?不给,道理上说不过去,本就是冯家大房的产业。其实要不是冯家有族规,凡是家中无长辈,且还未成亲的,所有产业都得暂由族中照管,待男子娶妻,女子嫁人后才可交还。冯德正是占了族长的便宜,才能在高氏去世之后,管理着高氏这些产业,丰了自己的腰包。但是给吧,又不舍那庄子上每年五六百两的收益。
“哦,对了,听说冯四爷刚刚为冯老爷添了一位孙女。可巧,我这手中有个小玩意,虽说不值什么钱,但是从海上回来了,全当贺礼了。”说完冲李林点头,那李林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来递了过来。
冯德接过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金丝绒上摆着八颗滚圆的珍珠,每颗都有指甲盖那么大,泛着莹润的光泽。这品相,象他这种人就是有钱也没地儿买去呀。
“哎呀呀,这话怎么说的,这也太贵重了,这怎么好意思。”冯德摸着那珍珠,三角眼都快让他瞪的溜圆了。
“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