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在高烧雨夜兑现了“快捷键”的承诺,偏执到近乎发狂,仿佛她没有早在十年前就已经食言过一样。
……
接着,渐渐地,就发展到如今这条、她不太明白的轨道上来了。
他们开始有如情人般自然的肢体接触和目光对视,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发现可以将亲吻当作强有力的充电方式,他不再若有似无地试探,眼神中的占有欲越来越明显,甚至开始动辄上嘴咬人。
而她没有拒绝,因为清楚自己不想拒绝。
但她不明白,任之肆意发展下去,究竟是对还是错。
她也有更多期待。
……
所以才会这样顺理成章就把他带回家吃晚饭,还准备下厨。那么接下来呢?只有他们两个,老爷子今晚也必然不会回来,吃过饭之后呢?她是不是可以主动要他留下来,然后呢?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她连他们现在究竟算什么关系都想不清楚,没有准确的定义,但已经开始与十年前一样,聊天,喝酒,拥抱亲吻。
……
可那些芥蒂真的可以被忽略不计么?
……
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一列疾驰的列车车厢里,心中有预期驶达的终点——是她曾拥有过的翡绿峡湾、温润太阳照暖的青松金雪。可她却找不到车头的方向,也无法确定,这辆列车究竟会不会如她所期那般顺利抵达。
潜意识深处是相信的,可理智又在尽职尽责地提醒,她控制不了方向,也控制不了这辆列车的速度。
一切都是失控的。
又是她想念的。
……
“原来法医杀鱼,都是用意念杀?”
……
她回过神来,停止瞪视洗菜池里这条正游得不知鱼生将尽的野生大黄鱼,默默转头。
成辛以正端着那杯她刚冲给他喝的蜂蜜水,倚在厨房门边看她发呆,不知已经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