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不知道。”总统与随行的医生面面相觑，这并不是他们所期望听到的答案。

“不可能，根据我们探查公司的记录，你们作为意识体在那个世界是有一套完全独立的世界秩序，你不可能没有意识。”医生镇定地将手放在桌面上，身体带有侵略性地朝杨年靠去。

“不知道......”杨年的表情呆滞，就这样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

“你不是说，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了吗？”总统揪着医生的衣领，怒喝道。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到与正常人没有差别了，我们也很惊奇啊！第一次有恢复这么快的，但是这意识真的不是我们的研究领域啊！”

总统放下医生的衣领，指尖敲打在木桌上，此刻的他正想另外的问法，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铁窗外的夕阳问道：“你认为此刻你在哪里？”

“天堂。”

总统嘴角撇过一丝笑容，继续说道：“天堂？所以那个世界是地狱，为什么是地狱了？”

“因为......”总统特意地延伸了语句的词调，为此引诱杨年习惯性地回答这个问题。

“晨昏之后，我又回来了。”

杨年的双眸忽然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突然尖笑了起来，呓语道：“哈哈~回来了，对，晨昏之后，我重新回来了......靠着那两个家伙将我的力量附在他们的身上，随后摧毁这里，再借由这副特别的躯壳，特别的意识，我，恶魔终于回来了。”

“我阿莫斯蒂斯，又回来了！”

“哈哈哈------！”

“你们都得死！”阿斯莫蒂斯忽然朝着总统的喉咙而去，扼住了他，但此刻的阿斯莫蒂斯却发现自己少了什么。

砰------！

一枪洞穿了杨年的头颅，鲜血溅在总统的手枪之上。

他擦拭着手枪，冷声说道：“因为遭受严重创伤，精神受损，袭击我们，故而射杀，报告单上这么写，明白吗？”

“明白！”

两人随即离开了房间，而没有瞑目的阿斯莫蒂斯睁大着瞳孔，鲜血流淌在他的脸下。

“不可能，我的力量全消失了，全消失了......这是为什么，我，我明白了，都是虚幻的，都是虚幻的......虚幻终究是假的。”

“是啊，都是假的。”

“你还活着！”杨年的声音突然在阿斯莫蒂斯的意识海里出现，奄奄一息的他已经不可能镇压的住杨年的意识。

“你快救我，只要我们两个合二为一，或许能够活下来！活下来！”

阿斯莫蒂斯疯狂地朝着杨年扑咬而去，杨年却只得无奈一笑......任凭阿斯莫蒂斯干什么，此刻的杨年仿佛看见了一扇门，一扇真正连通那个他熟悉的街区小巷的门，那才是真实的世界。

“如此，真好......重头再来吧~”杨年回首看向身后，傻子，克叔，安笑......那些忽然在虚拟世界崩塌后消失的人们，他像是告别自己的过去一般一把撕裂附在他身上的阿斯莫蒂斯，假的，永远无法阻止他走向真的。

“所谓晨昏，不过是看不清现实的自我蒙蔽罢了。”

杨年豁然走进大门之中，直到光芒彻底掩盖了他的身体，而那个虚拟的世界也终究化为一道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么散了，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