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忽然心里一惊,抬头看向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奶奶。”
把我放在炕上,老妈飞快地走到窗前,把窗帘全都拉上,然后回身抱起我,躲到了炕的角落。
可我还是指着窗外,一直不停地叫“奶奶”。
担惊受怕的老妈抱着我一宿没有合眼,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靠着墙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爷爷下班回来。看到老妈这个样子,心生疑问:“小萍,咋还抱着孩子睡呢?昨晚院子里闹贼了?”
听到有人说话,老妈瞬间惊醒:“爸,你可回来了,昨晚铭宇一直叫‘奶奶’,我吓得不敢睡。”
爷爷坐在炕沿,伸手摸摸我的额头。
“爸,你说是不是妈回来了。”
爷爷沉默好一会,“小萍,你一会收拾收拾,今晚回你爸妈那住,等我晚上给她烧点纸钱念叨念叨,到时候你再回来。”
于是老妈带着我回了娘家。
到了晚上,爷爷睡醒之后自己随便做了口饭吃,里屋外屋转悠一圈,便锁好门上班去了。
他是一名烧砖工人,砖窑就在附近的二连山上,距离不算远,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但爷爷今天提前了半个多小时。
“王哥今天来的早啊!那我可下班喽。”说话的是工友老陈,跟我家住一条街,五十来岁光杆司令一个,平时就爱喝点小酒,但是跟我爷爷关系特好。
“老陈,你等等,我有点事跟你说。”爷爷把事情跟老陈一学,从兜里拿出来二十块钱。
那年头,二十块钱可真不算少。
“等天黑了,你买点纸,买点贡品,去给你嫂子念叨念叨,看两眼就回去吧,孩子小害怕。剩下的钱给你买酒。”
老陈乐呵呵的接过钱:“王哥你放心,这点事指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记得办完事再喝酒啊”老陈哼哈的答应着,哼着小曲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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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还真把事记在心上,下班直奔供销社去买烧纸和水果。当然,还有酒。
天色已经雀黑,一瓶酒也见了底。老陈这才拿起物件出门。来到街头的十字路口,摆好贡品,在地上划个圈开始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