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小心翼翼地帮陆叙缠着纱布,一圈又一圈。
他手臂上的伤疤有些已经褪至白色,有些还是很深。
温久张了张嘴,最后只落了一句:“日后还是小心点吧,打不过也是可以跑的。”
不是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陆叙愣愣地看着他,有些出了神,脑海里全是刚刚她衣袂翻飞,持剑落在他身边的样子。
温久轻轻拍了拍自己系的结,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看看,我技术是不是不错。”
往日在青云山,师兄们负伤归来,都是她给上的药。
此时,陆叙眼中只剩下了炙热和坦诚,温久对上他的视线,原来终年被阴霾笼罩的深山,烟消雾散,会变得如此清澈透亮。
甚至有些她似懂非懂的情愫。
这个眼神她很熟悉,只是忘记在哪里见过了。
出门后,温久正好看见楼下的那几只鬼魂,直勾勾地盯着陆叙的房间,她摸了摸腰间的符纸,甩到了陆叙的房门上。
她不敢保证这几只鬼会不会安心去投胎,但她要保证陆叙不受伤害。
回到房中,温久重新躺回到了床上,翻来覆去迟迟睡不着,许是刚刚那帮刺客扰乱了她的心神。
她逼自己闭上了眼睛,直到外面传来了鸟叫声,她还是清醒着...
天色微亮,外面传来了开门声,似乎故意放轻了声音。
温久无奈地睁开了眼睛,算了,不睡了。
她穿上衣物,推了木窗,此处空气清新,不输青云山,却依稀看到叶子珩的身影消失在巷子转角处。
“师兄?”
他此时出去做什么?
刚刚那开门声是他的?他这么早出门,还不带着周了然和自己,所为何事?
这次出行与往日便有几分不同,她和周了然是漫无目的,师兄是知道却不肯告诉他们。
若说没有什么秘密,温久是不信的。
只是她懒得探究罢了,有些事,知道多了反而麻烦。
嘴上虽是如此说,脚下却十分自然地翻窗而出,准备跟上去看看。
刚刚落地站定,周了然从客栈大门走了出来。
二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