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日她在宋家楼下,听到宋嘉仪在楼上弹奏钢琴,她就在心中埋下疑惑的种子。
后来她看到宋嘉仪在饶城能够听懂饶城话,也让她心底的种子悄然发芽。
让她更加确信的是,宋嘉仪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性格脾气,给这些说不通的地方留了想象空间。
结合一年以前,宋嘉仪在国外做过的手术,她在心底认定,宋嘉仪,应当不是从前那个她了。
毕竟,她连签字,都不是从前的字体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一切都未经论证。
只是身边之人,更容易发现她与从前的不一致。
顾筠然的眼底闪过错综复杂,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些被他曾经忽略的细节不经意蹿进脑中,搅得他脑海一团乱。
跟着,脑海中的迷雾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他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的抓着安安,面上终于动容:“什么意思?你说的明白些!”
安安却懒得再去理他了,她自觉今天说的太多了。
有些事情确实藏在她心中堆了很久,今天她说出来的,又何尝不是一直以来她所困惑的呢?
何必苦恼,何必纠结,珍惜当下不比什么重要。
她扒开顾筠然的手,有些冷漠的看了顾筠然一眼。
“顾老师,我今天说的已经足够多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并不是在替她开脱。”
“人人皆有自己的路要走,也都要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我只希望你能睁大眼睛看清楚,不要弄错了!”
说罢,安安不再看他,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她什么意思?为什么会弄错?他怎么可能会弄错?
顾筠然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他忽略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被忽略的是什么。
头皮隐隐发麻,钻心的疼痛自脑后蹿起,一点一点蔓延至整个脑部,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阵阵上涌。
顾筠然双手抱头,靠着墙角蹲坐下来,奋力抵制来自大脑的一波一波疼痛。
很快他就痛到大汗淋漓,缩在角落不住抽搐。
“阿言!”
“阿言!”
“阿言,给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