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放下窗帘。

她得为自己谋划，她不能任由其他人摆布践踏。

她闭上双眼。

既然会成为大王子妃，一切都不能改变，她便要把邵裕拿捏的死死的。

她的“好大哥”太子让她留在大王子身边当眼线，可她知道，知道当了眼线被发现唯有一死。

太子不在乎她死不死，那个皇帝父亲不在乎她死不死。

可她不想死，她想活，想笑着活。

舒音慢悠悠地往后看了一眼，眸光定在华阳那个华丽的马车之上。

中洲皇帝还真会做表面功夫。

就算平日苛待了华阳，到了和亲的时候，还装作一副宠爱的样子，给了她最好的马车。

舒音收回视线，看着邵妄那几乎没有发缝的发顶，忽然问道，“你不怕我是细作吗？”

邵妄揉腿的动作微顿，抬起那双黑沉如墨染成的眼。

“是又如何？”

他笑，面上尽是一眼便能看出来的纵容，“若你是，我便日日缠着你做那日的事，你便没力气出卖我。”

舒音被这句话给震撼到了，抽回自己的腿，伸手死死捏住他的脸。

“脸皮真是厚如城墙，这种事有必要说出来吗？”

他不要脸，难道她也不要脸吗？

见舒音像是生气，耳朵都红了，邵妄便不再逗她了。

他说，“我相信你不会的。”

眸光真挚，凝聚了从树叶缝隙透过来的一簇簇日光，亮如星辰。

日光斑驳，落在他肩上，美好的如画。

“嗯”，舒音点头，“我会给他们错误的情报，你要和我合作吗？”

邵妄愣了下，似有一瞬的呆滞，更没有想到，她如此快便表明立场。

“好。”

这么多年，这月光，终究还是照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