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交付诊金的时候，大夫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点，并告诉白羽，他会三天过来看诊一次并更换药方，两人要记得来药堂抓药。

白依扶着白羽的肩，像是安慰般将头靠在白羽的头上。

两人平静了一会，等到念念好不容易煎好了药，几人一同来到了屋内，白羽收敛了脸上的情绪，露出了如往常般温暖的笑容，她看着念念小心的吹凉勺子里的药，然后喂给老人。

好在，药还是有些效果，老人恢复了一点精力。

念念看到爷爷好点的样子，更加开心的笑着。

老人的精力总是不多，喝了药之后就疲惫的睡了，念念和两人走出了房间，小心的关好了门。

“真的很谢谢哥哥姐姐，帮我找药，还给爷爷请来了大夫，等我长大后，我一定会努力挣钱报答哥哥姐姐的！”

孩童天真的眼睛犹如纯净的宝石，白羽蹲了下来，安抚的摸了摸念念的头。

“那念念答应哥哥姐姐，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才行哦，这样才能报答我们啊。”

“嗯嗯！念念会好好长大的！”

坚定的光闪烁在棕色的眼睛了，不论以后如何，至少现在孩童许下了好好长大的诺言。

“明天我和姐姐会带着药来找你们的，念念记得不要跑太远哦，要记得千万不能一个人去采药了。”

白依也柔和的对着念念说。

看着天真的孩童用力点头的模样，白羽稍微松了一口气。

因为还要去药堂抓药，白羽两人并没有留在这里，但她还是悄悄的留下了一袋摩拉放在了药罐边上，希望，能帮的上一点忙吧。

在回去的路上，白羽沉默着，白依认为白羽同他一般，并没有见过太多人世间的生死别离，所以显得那样无所适从。

白依拉住面前人的手，默默的陪伴着。

“姐姐是因为见到不可避免的死亡才感到痛苦吗？”

等两人回到了家，白依见到白羽还是晃神的模样，忍不住询问着。

听到了问话，白羽看着面前想要一个答案的人，难得的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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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并不是看到死亡而感到痛苦，而是分别和苦难。”

说起来，白羽觉得自己面对生死有些淡漠，或许是因为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吧，但看到两个那样重视家人的人要因为死亡而分离，想到念念在唯一的家人死去之后要面临的诸多苦难，她才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死亡有时候没那么痛苦，对一些人来说反而意味着解脱，往往被迫留下来的人才会更痛苦。”

在姐姐眼里，分别与苦难比死亡更痛苦吗？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先回家拿着摩拉然后去药堂抓药去了。

拿着抓好的药，白羽一声不吭的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直到深夜，白依还能见到微亮的烛火透过门缝。

他无言的站在门外，就这样陪着白羽，直到烛火被吹灭，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最近不知受到何种刺激，夜晚的梦总是汹涌的闯进白羽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