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灰意冷地挥了挥手,闭着眼懒懒地道:“我也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整个草头村,有学问的除了何守义,剩下的就是古月了。

碰了钉子的何正义,到底还是不敢去同传说中的山神打交道。

没有完成他娘交待的事,何正义低头耷脑地走向狗剩家。

进了屋里,却见躺了一地的病人,他哥他嫂他侄子全不见了。

见到不停呻吟的爹娘,何正义连忙出力,将人一个一个地扶了起来。

狗剩娘见到小儿子,眼泪如流水一般,再也止不住。

这眼泪,有委屈,有心疼,有失望,还有身上没有止住的疼痛。

何正义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个人只顾着呻吟,竟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

原来,桂花嫂见她儿子又闯了祸,不由有些心疼起来。

这个心疼不是因为心疼两个老人,而是心疼接下来要花的钱。

别人她还可以赖账,然而这两个是狗剩的爹娘,不用说,那医药费肯定是没跑的了。

要出去看病,两个不能动弹的人只能用牛车来拉。

村里只有一头牛,一辆板车,要是去借,只能找古月和何大山。

要不然,就只能去外村租牛车了。

狗剩狠狠甩了他儿子一巴掌,也不管他儿子鬼哭狼嚎的模样,吩咐桂花嫂带着小石头去找古月,他自己则去找了何大山。

因为急糊涂了,竟连自己老爹老娘都忘了先扛到床上去。

却说狗剩到了何大山门口,舔了舔嘴唇,终于厚着脸皮推开了大门。

赵氏正在院子里给何大山洗着衣服,见到两手空空的狗剩,脸色就不好看了。

不说自己男人的伤,就是自己脸上的抓伤,也没见狗剩家一个人上门来认错。

这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个,手里竟然连个礼数都没有。

这是打量着自己男人这几年太过宽厚待人了吗?

赵氏不说话,只冷漠地看着狗剩。

万一人家是拿了钱来的呢?

她抱着一丝的希望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