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三人中留下个弹奏三味线的,其余袅袅靠过来跪坐,一对一地与他们二人斟酒。
回话的便是晁荃如身边那名叫真夕子的艺伎,她的中国话最是流利。“请问先生问的是哪个?”
晁荃如装作思索的模样,回说:“好像叫……裕子?”
这名字一脱出口,在场三人均诧异堂皇了一瞬。演奏乐器的女人手都顿住了,察觉失礼,赶紧又低头继续弹拨琴弦。
幸好个话题并没有被当成禁忌,艺伎们似乎还愿意侃侃而谈。
“您哪位贵友怕是有些时间没来了吧?裕子她……不在这里了。”女人答得委婉,斟酒布菜的手又稳又平,并不见慌张。
“他前年就回日本了。”晁荃如编了个谎话圆过去,继续问他最为关心的主题,“裕子去哪了?若知下落,我与他通信时还可一叙,让他宽心也好。”
张八两专注自己眼前的食物,分了一成的心思去听晁荃如胡诌八道,心想越是看似正派的人说谎水平越是高明,当真不假,这话说得点滴不漏,合情合理,若他不认识晁荃如,恐怕也要跟着信了。
盘中精巧的生鲜料理意外得合他胃口,就是酒照着他的烧刀子差了十万八千里。身旁女人为他倒满后,他也就抿了一小口,便嫌弃了。自己埋头吃得开怀,闪着艺伎在旁边手足无措,既用不着她伺候酒菜,又不与她说话聊天。张八两倒真像是个饿死鬼,一心就单纯为了吃来的。
“裕子她……”真夕子扭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并未从她那里得到反馈,便继续道,“她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
“哦?”
晁荃如用眼神催促对方接着往下说。
反倒是陪在张八两身边叫美智代的艺伎此刻接过了话茬,许是觉得自己真个无事可做,才加入了交谈。
她比真夕子直爽许多。“她失踪了。”
晁荃如故作惊讶,紧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会失踪呢?”
两个女人这才交换了视线,还是美智代接着直言说:“就是再前一年的事,是五月吧,大概?”美智代的中国话带着浓浓的异国口音,用词也怪,但这也不妨碍她回忆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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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旭公园游玩和一个客人,没有再回来了。”
“公园?那种人来人往地方怎么还能丢了?”晁荃如追问,“没人去寻吗?”就连张八两也放下了筷子,抬头望过来,开始关心这个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