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鬼看着你，要跟你伸冤，我的青天大老爷，你以为你真是包公啊，你就是一个演戏的，我自掏腰包，我给你们搭建场地，是因为这是你们班主临终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让你们演一出戏，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男人的声音很大，大到我们站在门口都能透过院子和门听见。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是耳熟，好像是那个东家的声音。

季如景说道：“要不咱们去看看？”

闻言，我和季如卿也点了点头。

我们三人看道路上没人，就悄悄隐了身。

穿墙而过到院子里后，只见屋内。

正是刚才那个东家，他坐在炕头上，嘴里叼着旱烟，眉头紧紧皱着盯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戏服还没脱，包公的装扮还在身上。

看样子，是刚刚才赶过来的。

炕头上的公家又吸了一口旱烟，开口说道：“你说你看见了鬼？你知道这是什么年代吗，鬼魂？鬼魂报冤？你以为你真的是包公啊，你就是一个演戏的，要不是看在你们老班主和我有数十年交情的份上，谁愿意花这个冤枉钱去办一场呢，你知道办一场得花多少钱吗。“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随着那扮演包公的男人头变得更低，那东家也没在说什么。

只是又默默吸了一口烟：“算了，你走吧，你也不能说我没帮助你，你只能说，你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这场戏就算是办完了，我和你老班主的交清也就此结束了，你走吧。”

扮演包公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紧了拳头，又撒开了。

等男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男人满眼都是泪水，脸上的油彩被晕染开，滑稽的像一个小丑。

我们跟随男人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大院。

随着咯吱一声，大院的门被彻底打开，一群人也立马围了上来。

男女老少都有，都是在戏台上眼熟的面孔，但是最让我注意的，还是那个今天给我们端茶倒水换座位的小厮。

他是第一个开口的：“东子哥，咋样了，咋样了，东家愿意给咱们再办一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