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都是我在想象吗?”
“并不是,”刘静怡说,“你当时受到的惊吓并不少,所以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抽了你的血。”
“那时候陈光在哪里?”
程长婧感到一阵宽慰,但一种新的恐惧笼罩着她。
毒理学报告不见了,一定消失了。
“这我倒是不记得了,你是我唯一关注的人。至于你自己的记忆,你经历了大多数人无法想象的创伤,你的记忆会混乱是很正常的。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苛刻呢?”
程长婧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接受了母亲的去世,她总是幻想一抬头母亲就站在自己面前,关心自己有没有吃饭。
回到刘静怡的房子让她想起刘静怡曾经是她母亲最好的朋友,她们本应该一起变老,唠叨着让程长婧去看看陆茜,再生几个孩子,而她的父亲则在水库或农场四处寻找另一个爱好。
程长婧双手抱头,痛苦地说:“我一直努力让过去留在过去,现在我才明白,我根本无法摆脱它。”
“你无法逃避你的过去,”刘静怡说,“尤其是你的童年,好的或坏的经历才塑造了你长大之后的样子。因为你的过去很悲惨,所以你被追寻的正义所吸引,我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你会成为一名警察,你总是那么善于观察,总是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小细节。”
程长婧擦了擦眼睛,声音沙哑说:“我上次哭还是在我生女儿的时候。”
“你有了一个小女孩?”她的脸上露出喜色。
“陆茜,她三岁了,我回到这里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关于她的事情。”
她在手机上找到了她最喜欢的陆茜的照片,那是去年秋天拍的,当时程长婧在耙树叶,陆茜把那一大堆树叶当成了她的宝藏。
“她很漂亮,”刘静怡微笑着说,“她有你的头发和眼睛。”
“她的父亲身材很好,皮肤很白,不过,我们离婚了,但还是朋友,只是朋友的关系。”
“这样挺好的,”刘静怡说,“对你的女儿来说,父母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他是一名法律顾问……”
程长婧犹豫了一下,试图想一个合适的方式来解释她来访的原因,她不想给刘静怡留下陈光处理案件不当的印象,但她必须问一下她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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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才终于看了他们当年的案件档案,我试着从一个专业警察的角度来看待卷宗。”
“怎么样?”
“就那样吧,但我也确实看到了一些不合理的地方,”程长婧说,“我问起血液测试的原因是因为档案里没有它的记录,而且一些法医细节也对不上,另外还有您的陈述。”
刘静怡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说:“我大概能猜到你要说什么。”
“您知道?”
“我告诉过陈光,有一个很大的引擎声把我吵醒了,”刘静怡说,“那天天气很好,我卧室窗户正对着马路。我确定那是一辆赛车,因为我的爸爸和兄弟们都是赛车车迷,我跟着他们一起看赛车比赛的次数多得都数不清了,我很清楚它们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但是,陈光责备了我,他说我不可能分辨出那是一辆赛车,还是只是一辆没有消音器的旧跑车。我真想打醒他,他也知道,然后他开始喋喋不休地说马路离得那么远,没有人能分辨出区别。”
“那是真的,”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认识一个人开着一辆68年产的谢尔比野马。”
“我知道你认识,”刘静怡平静地说,“陈光也知道,但他就是不肯相信这个说法。”
这句话的含义让程长婧头晕目眩。
“但是,姜明就在我父母的房子里。”
“而且林纾泽也不是唯一一个开着会大声轰鸣的汽车的人,”刘静怡说,“但考虑到你们两个在交往,为什么陈光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呢?更不用说另一个警察突然调走了。”
“谁?”
“高枫警官取了样本,我相信他接受过特殊训练,审判结束后没几个月,他调到了另一个区。我理发店里常来的一个女孩在警察局工作,她说高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