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是相信的。”
林纾泽沿着人行道小跑着,在一块冰上滑了一下,张伟峰在他摔倒之前抓住了他的胳膊。
“谢谢,”林纾泽的脸色苍白,眼睛周围有黑眼圈,“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
程长婧看了一眼张伟峰,如果程长婧单独和林纾泽谈话,他可能会更坦诚。
“你介意我和林纾泽单独谈谈吗?”
张伟峰给了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当然,反正我们离开之前我也想和医护人员谈谈。”他走回到了房子里。
“林旸现在和高雅兰在一起,还有医护人员,”她说,“她吃了你开的羟考酮,用药过量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说:“我告诉过她先吃半片,她从来没吃过止痛药。”
“她想睡觉,所以就多吃了几片,幸运的是,张伟峰随时带着纳洛酮。”
“她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
“她看起来很脆弱,林纾泽,你我想象不到她正在经历着什么,”程长婧说,“你只要在她身边就好,她可能需要和人好好谈谈。”
“我知道,”林纾泽说,“只是很难想象,自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崩溃。”
“因为你被教导要坚强和有自制力,”程长婧悲伤地笑了笑,“但是不可能有任何办法,让我们为这样的痛苦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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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纾泽的眼睛湿润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来这儿,小瑜的案子有消息了吗?”
或许告诉林纾泽高雅兰和林茉莉的谈话,可能会在他们两人之间制造更大的裂痕,但林纾泽应该知道,而从程长婧这里听到这件事可能会减轻打击,以及减少和高雅兰之间可能产生的任何不良后果。
“林茉莉家的邻居有一个摄像头,可以拍到她家前门的一部分,我们发现高雅兰在女孩儿们被带走的几周前,去过林茉莉家,她没在那儿呆很久,”程长婧解释说,“但她说,她警告林茉莉离孙瑜远点,而林茉莉拒绝了。”
“你觉得高雅兰和这件事有关系?”林纾泽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她不会伤害任何人。”
她会付钱请别人来伤害林茉莉吗?
程长婧也许可以利用监控录像来申请搜查高雅兰的财务记录,看看自从女孩们失踪后她是否有过任何大笔转账记录,但她仍然不敢想象她会和孙瑜的谋杀案有牵连,她的悲伤太真实了。
“我不认为她会,但我还是得问问,她甚至都没告诉我们她去过那儿。”
“她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林纾泽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明白。”
“自尊心吧,”程长婧说,“听着,不要让这件事影响你们俩的关系,不告诉我们虽然是不对的,但这并没有造成任何不良影响。”
“我现在没有精力和她吵架,”林纾泽说,“尤其是在今天之后,如果她做了什么傻事,而且……”他低头看着地面,揉了揉眼睛,“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
程长婧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他说道:“试着陪在她身边,让她知道你有多爱她,也让她陪在你身边。”
林纾泽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很抱歉让你又回到了燕市,但我很高兴你在这儿。”
一阵风吹来,程长婧闻到了木质香水的檀味。
她把手抽回来,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林纾泽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说:“当然。”
程长婧告诉他她和沈千翊的谈话,但是省略了关于林纾泽自负的那部分,他吹嘘自己,夸大那天晚上他的作用,这一点都没让她感到惊讶。
“沈千翊记得你和他爸爸之间有过矛盾。”
“我不记得那天的事了,但是我俩的确吵过架,沈跃进有严重的抑郁症,而且他找不到有效治疗的药物,”林纾泽的眼睛湿润了,“小瑜总是对犯罪故事很感兴趣,当无罪项目组织宣布他们要重新审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她开始非常关注,甚至在考虑上法学院。”
林纾泽的牙齿咬住了下嘴唇,痛苦说:“本来,她的前途一片光明。”
“是啊。”
无罪项目组织在孙瑜和林茉莉失踪后,才提交正式启动,但新闻媒体在那之前至少刊登了两篇关于这个组织重启项目的文章。
“那之后你们两个谈过这个案子吗?”
“可能谈过,”林纾泽说,“但我当时忙于一个工作项目,我没有像我应该做到的那样在她身边。”
他声音中的遗憾让程长婧想起了自己的遗憾,她不忍心告诉他这种感觉永远不会消失。
“你为什么和沈千翊约谈?”林纾泽问。
“他是孙瑜的朋友,我们推测林茉莉可能对他有好感,”程长婧顺便告诉他那张照片的事,“但他坚持说他没有回应她的感情。”
“他是一个好孩子,小瑜一直很崇拜他,”林纾泽看了一眼房子,“如果没有别的事……”
“其实,还有一件事,今天早上在西公园发现了一名女子死亡,我们认为她可能与孙瑜和林茉莉的谋杀案有关,我觉我来告诉你比较好,肯定几个小时内新闻就会大肆报道这件事的。”
林纾泽茫然地看着她,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是同一个凶手?”
“这个我不能细说,”程长婧说,“但我们还没有确认受害者的身份,你介意看一下她的面部照片吗?”
林纾泽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惨白。
程长婧把手机递给他,照片已经显示在手机屏幕。
“对不起,我不认识她。”他立刻说道。
程长婧把手机放回口袋。
她真的很想问他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姜辞说的很多话都让她感到不舒服。
但是现在站在林纾泽面前,她觉得自己依然可以信任他。
或许他们的关系有时很动荡,但他一直很诚实,即使他知道会引发争吵。
“怎么了?”林纾泽问。
她脸红了,惊讶于他仍然能这么了解她,但她知道自己需要集中注意力于这个案子。
“我听说了那个纪录片,”他说,“那个女人很坚决,如果有什么你想问我的,来让你安心,你可以直接问的,长婧。”
“我觉得他们会质疑我的证词的可靠性,”程长婧忍不住说道,“即使我通过了陈光的清醒测试。”
林纾泽眉间的皱纹加深了,解释说:“那天晚上你喝了一些伏特加,你也没吃什么东西,我记得你说有点头疼,然后去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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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了姜明在我上方吗?”
“我从来没听过有人那样尖叫,”林纾泽咬紧牙关,“你知道我把那扇门的门锁都弄坏了吗?我简直想杀了他。”
“你和你的几个朋友把他带到了外面,然后打了他。”
“狠狠地揍了他一顿,”林纾泽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眼神空洞,“他的鼻子不停地在流血,我觉得我把它打断了,我们把血弄得到处都是,他的牛仔裤上都是血。”
“在那件事发生后第二天你见到我,我有说过要做血液测试吗?”
林纾泽的眉毛拧在一起,回答:“好像有,长婧,那个记者只是在利用这个故事为自己谋利,”林纾泽继续说,“姜明可是当场被抓。”
“是几乎当场被抓,如果他们找到的DNA与姜明的不匹配,那么我就把一个无辜的人送进了监狱。”
林纾泽向她走近了一步,轻轻地抓住她的肩膀,说:“长婧,你当时就在那里,我确定DNA证据会一劳永逸地让他永远闭嘴,不过,这个DNA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程长婧无法让自己分享细节,回答:“我不清楚。”
他捏了捏她的肩膀,有一瞬间她以为他会把她拉进怀里拥抱她。
“没事的,那帮人不过在浪费时间罢了。”
林纾泽的声音如此舒缓,她被说服去信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