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烦躁,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轻手轻脚地涂抹。
“晚些我让冯心初来给你把脉。”
林知哆嗦了一下,轻声道,“不用了。”
“这次伤得有些重,”曾永忠温声说,“让他给你看看。”
林知闭了闭眼,拒绝的语气生硬了些。
“不要。”
“好,不让他看,那我在这看着你。”
“随便你。”
林知背过身去,继续难受地哼哼唧唧。
曾永忠去他书架上拿了本书,然后脱了鞋上了榻,躺在林知身侧。
他背靠着雕花楠木,曲起一条腿,将书放在大腿上就看了起来。
自他上榻后,林知就止住了哼唧声。
半晌,两人都没有谁先开口说话。
林知转过身来,看着曾永忠。
曾永忠竟真的在认真地看书,还看得津津有味。
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曾永忠微侧过头,“怎么不哼了?刚刚不是还哼得很欢吗?”
林知没回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
曾永忠合上书,滑躺在榻上,手臂半撑着榻,指尖绕着他的墨发玩弄缠绕着,像是在把玩什么世间珍宝,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清清凉凉的,“再这么看着我,我可保不齐会不会做点什么。”
“我……我困了……”林知眼神似蓄了水,有些朦胧。
曾永忠看得一顿,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那就睡吧,晚些我做饭给你吃。”
林知欲言又止,几息后才闭上眸子。
清冷的泪珠滑落,他慌乱地用衣袖抚面,可曾永忠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没发现。
果不其然,曾永忠放下书,“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哪里还疼么?”
林知咬住唇瓣,摇摇头。
曾永忠起身掀开被子,“我看看,哪里疼?”
“不、不用……没事……”
曾永忠哪里肯相信没事,说什么都要再给他检查一遍。
再次将林知弄得脸红耳热,曾永忠才道,“歇会儿吧,我要下山一趟。”
“嗯。”
林知在山上的日子悠闲,上一回见冯心初一来就被催着下山,他便同冯心初约了今日下山给他把脉,他也可以顺道看看林书。
但没想到昨夜那只老虎太过分,导致他今日只走到山门口便难受得坐在了山门石上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