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罗所穿的衣服和刚才的不一样。哦,我看到的是未来。”礼礼惊讶地发现她好像有魔女的能力了,是因为在边境呆太久还是刚才受了太多刺激给激发了出来,她终于寻觅到体内的一丝潜力。
可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气泡、水…他们掉进了银白色的泉水里…”严银礼说出了预知,“他们会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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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曾打扫的空间里一片尘土味,漆黑阴冷的浴室中,洗手池前的镜子闪烁过一线白光,一个深邃的通道占据了镜面打开。
黎罗被身后的人一推,差点踩在水池上打滑摔下去,她一抬头便意识到,这是现世里她和莘纶的家。
她回头看去,让镜面模模糊糊的白光之下,映出了褪去男巫化形的她,一身狼狈不堪的长袖长裤阻挠着她的行动力。
可镜面中正攀爬而出的手和钻出的红发让她恐惧陡增。
她当即一把抱回罗铭扭曲着的身子,快速爬出通道,从水池上跳了下去,冲向房子门口要打开大门跑出去。身后传来镜子被打碎的惊心之声,她不敢回头,她不想看到莘纶追逐而来的样子。
冲到门前,差点捏碎门把手,可疯狂拧动或插入钥匙都毫无反应,她想起一条咒语足以把出口轰开。
“哆哆”两手叩墙的声响,门厅乃至整栋房子都亮了。
“你又想去哪?”
莘纶叫住了黎罗,同时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用颤抖的视线看着窗外祥和寻常的景色,被墙体上瞬间生长出的黑刺横七竖八地封死,窗帘自动拉上。
怀里的猫被一把拽走,向后一抛,在愤怒到变音的动物叫声中,罗铭全身被黑刺框住,做了个冰冷结实的笼子将他固定在了置物架上方。
黎罗想呼唤出罗铭的名字也只能哽在喉头,她颤抖着的视线望向四周才发现:
当莘纶不在时,这座房子再普通不过,可当他存在在此,这里就仿佛是怪物的胃囊,忽冷忽热的能量可以吸干人的精气神,让人恍惚迷幻,同时被压抑到呼吸钝痛。
“通风换气有益健康?”黎罗转过身来,脸上拉扯出一个笑容。
“和我呆在一起让你窒息?”莘纶甩了甩自己的手,被猫撕咬到翻出血肉的伤口冒出黑浆和黑气,他暗暗捂住伤口,便迅速痊愈了。
“刚才前面那么危险,你怎么还想跑过去!是为了谁?是朽魔还是你的那些朋友?”
看到黎罗愣站在原地,面露惧色,他立即调整情绪很快缓和:“没有、没有,当我什么都没问,我不该问…”
他弯下腰来,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张开的怀抱就要笼罩下去。
“…莘纶你、你穿礼服很帅啊,就是,血腥味挺重,扔洗衣机好了!”黎罗笑着退后一步。
莘纶没有发难,相信是舞会的乱象吓到了她,她还需要时间冷静,再喜悦地接受他回家。
他温柔地点点头,脱下了外套,扯下了领结,把头冠摘下扔向了沙发,随之转头一瞥。
“我的房间呢?”他转眼就变脸发出了略带愠怒的语气。
黎罗刚刚拿起他的外套往洗衣桶里一塞,立即惊慌地跑回客厅:“我、我那是…”
原本莘纶房间的位置,只是一堵厚厚的白墙上挂满不属于他的照片。
“你不想再看到我?”莘纶有些伤心,转过的眼神却是怨毒的,“你希望我就在那场火中消失?”
黎罗此刻情绪复杂,这哪里是跟他好好解释修复感情的时候,重要的人们都在世界边境生死未卜,可莘纶只是想带她一起置身事外。
正当她想安抚莘纶时,却见他脚边的地板上逐渐向上渗出一滩黑色的液体。
莘纶俯下身去,雪白的衬衫袖没入了黑潭之中,再平静缓慢地提起半截染黑的小臂,手中也攥着一把狰狞无比,黑浆滴落的斧头。
“莘纶?!”黎罗在震惊间小声地唤一句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们一起生活十年,总会培养出默契来吧。我想,既然你说你爱我,那我就好好坚信一次…即便我死亡,你也还是会等我的吧。”
黎罗听着那些话,声音明明是莘纶,可是那气场、那语气,都不是他了。
那个和莘纶一模一样的家伙,手举着斧子,一刀劈进了那面完好洁白的墙,第一刀正砍在了他在歌斐方舟治疗时为黎罗所画的肖像,同时四周的挂画也纷纷落下,画框落地摔碎。
她正看着眼前被破坏的一切,每砍下的一刀都让她浑身一抖:
“别、别这样…我把它复原!我把你的房间重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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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布鲁斯在一起,是真的吧?”莘纶又一次劈砍而下时,墙面的石块已经能露出对面的空间,他暂停下后问道。
“嗯?”惊惶的黎罗无法说谎,“嗯、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