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兰姐,早已奔过来依偎在我怀里,警惕得仰头望着我,我尴尬得笑笑,手自然得环住她丰满而光洁的肩膀,深吸一口气,稳住颤抖的声音,对着电话说道,“蓉蓉,一件一件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高蓉慢慢平静下来,仍旧带着哭腔说道,“宁儿,我们是前天晚上八点到的BJ,蒋所长亲自在站台迎接的我们,还有京大研究所其他几位专家和故宫博物院的专家。”
“嗯!这一点我知道,你们到了就给我发了消息。”
“为了安全,我们一下车就将铜炉交给蒋所长保管,他也在第一时间交给专门的押送武警,并全程监督,将铜炉送到博物馆,放到保险柜保存好,才放心。”
“嗯!”我应一声,心里琢磨着,“按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本来计划明天上午9点,在各位专家和研究所所有研究员的见证下,举行交接仪式,谁知。。谁知。。”高蓉说了两个“谁知”,便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谁知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着急得问道,手狠狠捏一下,忘了怀里还抱着兰姐,她娇呼一声,冲我皱皱眉头,我赶忙捂住她的嘴,做一个噤声手势,生怕高蓉听见。
“谁知老鹏竟然在今天上午不辞而别,留下一封便书,说不要找他,他有重要的事!”
“啊?。。哦。。”
“还有呢,蒋所长突然有种预感,急忙跑去看铜炉,却发现炉子已被掉了包,或者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沉默,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瞬间什么思路也没有,长达几分钟的沉默。
“宁儿,你说话啊,你倒是说话啊,我要见你!马上!立刻!”电话那头传来高蓉焦急的呼喊。
“蓉蓉”我咬咬嘴唇,缓缓说道,“你凭什么说炉子是假的,或是掉了包?”此刻我已忘了怎么思考,只想得到更多的讯息。
“蒋所长仔细甄别过,现在我们手上的炉子,虽然从器型、底款、文字与我拿来的无异,通过专业器皿检测,也的确是明代暹罗红铜铸造,但明显少了刚出土文物的生涩气,多了几分长期把玩留下的特有光泽,分明就是用现成的宣德炉改的!”
“只凭经验,会不会出错?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是老鹏不辞而别这件事给蒋所长先入为主的印象,本能得认为炉子是假的,或者被掉了包?”我平静得问道,手却在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闫叔、梅琪、赵文辕三个人同时对我提到“孤军奋战”,那个可怕的答案一次次妄图硬闯进我的脑海,都被我毫不犹豫狠狠踢出去,现在,我突然发觉我踢不动了!
我看看兰姐,她撇撇嘴,甩甩头发斜我一眼,那不屑的眼神分明再说满屋子的文物没有一件是假的,唯有我一直坚守、引以为豪的那份情谊是假的!突然,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