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的伤口并不深,只是浅浅一条线,路上也没流多少血,包扎时甚至感觉不到痛。
这让他庆幸又苦恼,毕竟他一向不是爱吃苦的人,却又急迫的希望那人能多心疼他一些……
“咳,江四小姐,好了。”
麻利处理好,看出殷浔心事的李太医快速将手里的药推到明梨跟前,连同本该交代殷浔的话一起交代,“之后还需小姐多多关照,现下天气湿热,往后每日还得换上两回药,涂抹均匀,过不了几日便能恢复了。”
明梨看了那药瓶一眼,没说什么,顺手接过揣进袖袋。
“走吧。”现在朝阳殿的叛乱应该也收拾好了,是时候去瞧瞧了。
……
朝阳殿。
原本是热闹难当的宴席,硬生生成了处刑地,甚至还未走近大门,便能闻到酒肉与血腥混在一起的奢靡气息。
而门口,横七竖八倒着三个杀手,还有一个被利器捅了不知多少刀的死不瞑目的臣子。
迟来的禁军将此地团团围住,对尸首视而不见,铠甲下包裹的似乎是一颗同甲胄一样冰冷的心。
明梨下意识皱眉,殷浔却像是不忍直视,抓着她的衣袖,动作极小的偏过脸,兔子一般的,可怜得很。
于是她说,“你不如就在门外等我,我进去看看。”
殷浔犹豫片刻,还是不肯,“我与你一起进去。”
那架势,倒像是被刀架在脖子上,要去奔赴刑场。
装得挺像样。
“好。”
那些士兵认出了殷浔,并没有多加阻拦。于是二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也瞧见了满地被救治的伤员。
还有坐在偏远角落,双眼猩红,颤抖着强忍痛苦的殷远。
他的手缺了两根手指,脸上还有一道深刻的伤痕,再长一些就要将他的耳朵劈成两半。
萧宁也站在不远处,事实上,除了殷远他还“救”了不少人,而且能明显看出他救的其他人与殷远的差别,那些人大多只受了轻伤,殷远却是浑身刀伤。
虽然都不深,但绝对是活着的人里最惨的一个。
注意到进来的殷浔,萧宁也相当负责的走上来询问情况,当然,问的最多的还是这个他见都没见过的四小姐,毕竟名义上殷浔才是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