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闸门而下,窄木楼梯,两侧木板嘎吱作响,破军在前引路,孙胖子紧随其后。
攀登十几级楼梯后,孙胖子截住破军,犀利发问:“大军,方才下楼,你数过楼梯有多少级吗?”破军略一思索,答道:“约莫四十余级,未满五十。大圣,你有何发现?”
孙胖子默然片刻,复又前行几级,骤然停下,手中握着郝文明从弃船携来的手电筒,对楼梯与两旁木板墙细致探照。终在脚下两级的楼梯板上锁定异状:“非我妄言,此楼梯与墙壁俱为可动。”
言罢,破军亦有所悟,抽匕首挑动左壁缝隙,几声“嘎吱”过后,硬生生戳出拳大孔洞。孔外黑暗深邃,但远处天棚破洞透月光,为幽暗空间增添几许光亮。孔洞正对接我们与黑衣白发人曾对峙的船舱。
郝文明下来一瞥,惊呼:“果有秘舱?”众人轮番探视后,我补充:“正是此处,大圣与我曾见那黑衣白发之人。”破军再望孔外,断言:“难怪,适才楼梯级数确不应如此之多。”
郝文明蹲楼梯角,细致审视板缝,陡然拍板言道:“楼梯、墙面,皆可动!适才下行,转角受阻,方才折返。堪称奇思,谁能料六百年前明船,藏此巧机关?”
萧和尚默然,船舱内奥秘更令他好奇。郝文明语罢,他转向破军,断然下令:“掀板,探查究竟。”破军应声,正待动手,孙胖子爽快递出短剑:“无趁手物,用此剑,事后归还。”
破军接剑,轻松刺入木板,惊呼剑之锋利。孙胖子轻松带过:“祖传之宝,用得惯即可。”
“宝物!”破军一声赞叹,挥剑破板,腿踢圆圈中心,木板轰然倒塌,内藏景观尽显。
萧和尚手电筒扫视,舱内空旷,角落散置桌椅,别无他物,一切奥秘待人揭晓。
确认无异常后,萧和尚率先进场,我们紧随其后,郝文明留守。萧和尚专注地在墙上搜寻,四壁均无斩获,只得作罢。
“连灯火都无,电池撑不了多久。”萧和尚沉声警告,“一片漆黑,我们几近盲目。”我惊讶反问:“老萧,天眼也失效了?”他回头,语气犀利:“谁说天眼被遮?这船有禁制,上船后,天眼能力大减,破了禁制,即可复原。”
我心中不平,未及发作,破军低声解释:“禁制在下层发现,工具不足,无法破解。”孙胖子好奇追问:“除了禁制,还有何发现?”破军简洁回应:“无他,急于寻你们,未及细查。”
话音未落,萧和尚的目光便落在地板上的惊悚发现。手电筒光束下,那只干瘪扭曲的人手显得格外骇人,孙胖子的“杰作”如今面目全非,其状惨不忍睹。孙胖子不堪入目,转开了脸,而我们与破军,尚能坚持一观。
萧和尚走近,轻巧地用一根类似毛衣针的钢针将断手挑起,手电筒灯光下,他的眉头紧蹙,审视着那奇怪的伤口:“何人能对此下手?这又是何物?”
他指的是伤口中嵌入的一颗黑石子,黄豆大小,非石非玉,在手电筒的光照下,色泽深邃。半晌,萧和尚才不确定地说:“这是……兽牙?”
“老萧,你莫非看走了眼?”我目光锐利地扫过那粒黑色小石子,直视萧大师:“这色泽、这形状,哪点像牙?既不扁也不尖,牙怎可能是圆的?”我指了指石子尖端,语气坚定:“毫无牙根,怎能称牙?”
面对我的质疑,萧大师依旧摇头,对这颗“牙”的记忆似乎模糊又确切,它似乎与某物有关,答案悬于舌尖,却难以启齿。稍作犹豫,他朝郝文明呼唤:“小郝,过来瞧瞧,这究竟是什么?”
郝主任走近,审视那石子片刻。他的眼神也显疑惑,??文明将其握在掌心,借着电筒光芒反复端详,随即猛拍大腿,断言道:“萧顾问,你的直觉没错,这是黑齿,孽之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