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本来想让你陪我一会,没出息……”
半晌又突然笑出声:“算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也很好。”
沉默了一会,齐铁嘴干脆坐到胥翎身边的石凳上,背靠着石桌,提着酒坛的手懒懒散散地搭垂在膝盖上。
酒香和身旁人的体香都淡淡萦绕在鼻尖,时而交融时而泾渭分明。
庭院复又谧寂,杂乱枝头上的月亮越来越亮,直到皎洁光辉如一圆明镜,将没有点灯的柳鸢居稀释得如同掺水的墨。
齐铁嘴在这谧寂中感到一种幸福的孤独,于是用没有提着酒坛的手戳了戳胥翎:“胥翎,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本没指望得到回答,却听到午夜梦回间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体贴。”
齐铁嘴坐了起来:“你不是喝醉了吗?”
那声音又没了。
他将手放到对方面前:“这是几?”
“五。”
“这是几?”
“一。”
“这是几?”
“二。”
“得了,真醉了。”
齐铁嘴重新靠回石桌,数字都是对的,只是他知道,如果这人清醒着,一定不会这么配合自己。
合着原来酒后吐真言是真的。
他又摇头笑了笑,想到对方对自己的评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体贴?
他都不知道自己体贴。
也就是对某个人而言罢了。
齐铁嘴盯着天上的圆月,犹豫了一会,又问:“那你觉得副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忠诚。”
也是,他暗自点了点头,忠诚的确是副官最鲜明的品质了。
只是这并不是他想听的。
他偏头看向身旁那张足以使得无数世人痴狂的脸,目光不自觉便被面前鼻尖上那颗殷红的小痣吸引,一种无言的引诱霎那攥紧心脏,他不自觉地伸手向那张脸探去,又被冰冷的温度瞬间惊醒。
他猛地转回头,提着酒坛狠狠灌了两口,醇厚的桂花香将头脑彻底淹没,于是只能狼狈地擦了擦下巴上残留的酒液,惊觉指尖烫得让人灼痛。
忽而一阵秋风拂面,酒气随之蒸涌,身旁女子头上那支熟悉的红玉凤钗让他有了一种强烈冲动,复而重新转头问:“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