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捉摸不透,就和今天这次紧急召见的目的一样。
品下一口茶后,天子才说道。
“丞相,近来战事可好?”
丞相眉头皱了皱,原来是问这个的吗?但战事会在朝会上定期汇报,除非有紧急军务。
虽然心中不解,他还是拱手道。
“回陛下,一切顺利。北方袁家残党已经内乱,假以时日,可不攻自破。西凉叛军虽勇,但被阻于潼关有月余,其势渐衰。臣已命精兵良将择机而动,不日定有捷报传来。”
想了想,丞相补充道。
“如今朝廷所患者,尚有益州【刘璋】,荆州【刘表】,徐州【陶谦】,江东【孙权】。还请陛下宽心,臣必竭心尽力,征讨逆贼。”
“唔。”
天子微微点头,算是满意。虽然表情上看不出来。
他说道。
“这四人,丞相以为如何?”
丞相又一拱手。
“徐州陶谦势弱,不足为虑,可先不顾。益州刘璋,荆州刘表,虽有地利,但皆平庸之辈,断难久守。唯江东孙权,部下能事者极多,又有长江天险。若不尽早除之,久必为朝廷大患。臣欲先破刘表,收荆州,再直取江东。”
天子又是一点头。但这次,他的眉头扬起了些。
“丞相所言,十分有理。朕亦知孙权不可久留,故已遣人处置,就不劳丞相费心了。”
“呃……”
丞相一头雾水。这什么意思?天子往江东派人了?可是过不了荆州,如何到达江东?难不成是从海上过去的?
这可从没听说过。朝廷的兵几乎都是北方人,有的一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大江大河,更别说海了。怎么可能打水战。
于是丞相一低头。
“还请天子明示。”
“没什么可明示的。总之,江东之事丞相可以放下,益州荆州也不需急图。朕要丞相先取徐州。”
“徐州?”
“丞相记得迦勒底否?”
丞相一愣。
“就是陛下曾提及的,毁灭天下的灾祸?”
“不错。圣杯昭示,迦勒底已经出现,就在徐州之地。”
天子忽然正色。
“丞相听旨。”
丞相连忙离席,在天子面前拜跪。
“臣在。”
“朕命你即刻发兵徐州,找到迦勒底。其他人生死不论,迦勒底御主务必生擒。此乃第一要务,速速去办吧。”
“臣遵旨。”
接下圣旨,丞相便退出去。
他脚步不停,与随行的两人在院外会合。
又将圣旨与两人一说。
“呵,迦勒底,可算是来了。”
同行的那个年轻人笑道。他个子很高,穿着运动服,两手揣兜,和这个宫廷的环境格格不入。
眼神里满是期待,巴不得今天就见到迦勒底。
“那么,要马上动身吗,孟德?”
另一个同行的人问丞相道。这人面相冷酷,左眼戴着眼罩。讲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而且明明天子有令即刻出发,他却要先征求丞相的意见。
“既是天子圣旨,自当遵从。只是……”
丞相看了看两人。
“……天子不曾约定时日。那么只要不违圣命,便是十日半月也无妨。”
“哈哈哈!看来你有自己的想法啊,老板!”年轻人大笑道。
“此言谬矣,焱兵。”丞相也笑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耳。元让。”
“在。”
独眼男人答应着。丞相对他说了几句,独眼男人连连点头。
“知道了,孟德。”
“嗯。切记,此事不可让东方不败和吕布知晓。”
年轻人耸耸肩。
“为什么?他们不也是来对付迦勒底的吗?”
“那二人岂会手下留情?”丞相说,“天子要生擒,可以伤,但不能死。何况……”
“何况?何况什么?”
话到这里就止住了。丞相笑了笑。
“没什么,各司其职吧。这天下之势,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