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当年陆子冈从事过的作坊,还不等叶诚开口,知县就介绍道:“这位是朝廷的钦差大人,他问你们什么东西你们都要老实回答!”
不少人因为叶诚如此年轻,以为是什么大人物,立即诚惶诚恐地应是。
叶诚扫了眼有老有少的作坊,信口问道:“你们谁知道陆子冈的事?”
听见这话,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摇头。也难怪,毕竟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眼前这些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小伙子们怎么可能知道呢?就在此时,他看见一个怯懦少年欲言又止,便温和开口道:“你好像有什么想说的?没事,你说说看。”
那少年见叶诚看着自己,结巴道:“季,季师傅...他应该知道。”
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叶诚大喜问道;“那季师傅在哪?”
少年往里那么一指,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目光不善地审视着自己。
叶诚觉得不适,但还是走向季师傅,朝他问道:“季师傅,您能跟我讲讲陆子冈的事吗?”
季师傅放下手中刻刀,冷冷道:“你问他的事做什么?!”
又来了,这是哪儿来的敌意?叶诚尽量让自己的话显得可信:“是这样,他在他的遗作底下刻了些话。我觉得好奇,就来问问。”
“你见过他的遗作?”季师傅白眉一扬,等着叶诚的下文。
叶诚知道他是故意考自己,只得点头道:“是一座玉山。我不懂得鉴玉,但是我看他留的话里有些悲愤,就想着查一下。”
季师傅一针见血道:“你是无锡华家的人?”原本生硬的语气也稍稍软了下来。
叶诚颇为惊讶他的眼力,但也开心于此——想来陆子冈雕玉山的时候,他应该也在。这样就更好知道陆子冈晚年的心境变化了。
既然身份被识破,叶诚坦诚点头:“是。”
“你想知道什么?”季师傅揉了揉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叶诚怎会错失良机。他赶紧问道:“我想知道陆子冈大师的经历,您知道的都可以跟我说。”
季师傅眼神突然深邃,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他缓缓道:“子冈算是我师弟。他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