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福至,祸至(上)

孤剑继志 莆阳公子 1723 字 2个月前

见众人皆是面露不解之色,而自己主子也在震惊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王安这才解释道:“花余亭当年曾任职国子监,殿下与福王幼时曾混入其中,与之相识。”

张继姚眼皮骤跳:“那岂不是名义上的太子少师?”说完又看了看朱常洛...

叶诚赶紧指着朱常洛插科打诨道:“怎么?羡慕了?这不是还有机会呢吗?”

这一番玩笑话倒是把无形中的隔阂冲散了不少。朱常洛笑着朝众人抱拳道:“诸位放心,我要做的事,可不是老师能阻拦的。”说完又面色凝重地补充道:“除了父皇,我这位老师城府之深是我生平仅见。请诸位务必小心。”

听了他的这个评价,叶诚心里也是沉甸甸的。他朝花采岁严肃道:“你继续说,你四伯怎么了?何以让你怀疑他?”

“我这位四伯深居浅出,连住都不在花家。但一有什么大事,花又年总是会去找他。而且我听说,当年把我爹拉下来,也有他的一份。”花采岁说完,看了眼叶诚的同时还朝他点了点头。

这话稍微有些模棱两可。但叶诚知道,他基本是确定了此事有花余亭的影子。

叶诚心念一动,突问道:“详细说说你爹当年是如何退下家主之位的。”

这时候朱常洛倒是起身朝众人拱手。他开口道:“我出来已久,先告辞了。”之所以说这话,一方面是因为涉及到花家的秘密,自己身份敏感不好留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接下来的事只要叶诚他们放手去做就是了。自己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对付即将到来的那位好弟弟。

送走了朱常洛,屋里原本有些局促的氛围彻底消失不见。花采岁呼了口浊气继续道:“我爹当年落败,花府其余六房炸开了锅。第二日就突然发难,六人联手将我父亲从家主之位上赶走。我父亲虽然没说,但我也知道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叶诚突然打断道:“这时候,你娘跟你爹成亲了吗?”

花采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眼叶诚,像是不满他打断自己,不耐道:“这不是废话?他俩没成亲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那时候我都能记事了。”

叶诚这才发现自己太想捋清时间线而导致过分敏感了。他讪讪地朝花采岁伸伸手,示意对方接着说。

“但一个家主下去了,另一个家主就得起来。原本除了我大伯,我三伯也有意。而且我三伯在族中声望颇高——听我娘说,我爹一直说家主之位本就是三伯的。也就是三伯生性恬淡,爷爷觉得他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所以才落到我爹身上...”

赵逸感同身受地摇头道:“这点我深有体会啊。我也不是能管事的性子,我爹天天让我接管他的品剑山庄。”

可众人也都知道,品剑山庄那出了浙江就得夹着尾巴走的一亩三分地岂能和跺下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花府家业同日而语?

“二伯跟六伯原先是支持三伯的。可就在竞选家主前夜,三伯被他手下的一个掌柜喊出去然后就没了音信。直到半个月后一个上山砍柴的樵夫发现二人尸体。我三伯...三伯他,被山贼杀了!”说到最后,花采岁眼里已有泪光闪烁。

花采岁用手抹了把脸,皱了皱鼻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落寞:“我二伯是只要家里有钱就行,无所谓谁是家主。他终日沉湎与酒色,终于在三年前死了。五伯早早就离开了花家。我就小时候见过一面,现在都记不得他长什么样了。六伯脾气刚烈,三伯出了那档子事后给官府塞了一大笔钱剿匪却没了音讯,一气之下竟上京告了御状。当然了,什么结果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所以花又年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也正是那时候起花家不复往日...”

等他说完,花府自己的打更人已经敲着梆子提醒已经三更了。

赵逸打了个哈欠道:“这不对啊,我们聊你四伯,可你刚刚说的这几件事里都没提到你四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