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地狱虽差一字,却已无二。”
在诏狱内叶诚心情沉重,出了诏狱叶诚浑身轻松,甚至给他张床就能当场倒头大睡。
有了昨晚的教训,叶诚轻车熟路地跑回住处,倒头大睡。
刚睡不久,赵逸推门而入道:“怎么还在睡?吃饭啊!”
叶诚刚想骂他,就想起骆思恭的交代。他叹了口气:“你把继姚喊过来吧,我有事跟你们说。”
赵逸见叶诚少有的一本正经,老老实实地去喊张继姚了。
简单转达一下骆思恭的话,叶诚就去洗脸刷牙了。
赵逸果然不令人失望。听完叶诚的话,他可怜兮兮地问道:“那我岂不是要回家了?”
张继姚倒是一语惊人道:“我们也加入锦衣卫吧?”
叶诚眼皮一跳——他的本意是希望赵逸回品剑山庄,张继姚回常州府。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叶诚跟他们也有了些感情。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凶险难测,他不希望两人陪着自己赴险。
可没想到张继姚这么果决...
“你不是已经试百户了吗?应该可以有自己的下属才对。”
张继姚的性格显然是杀伐决断的,已经开始怎么谋划了以后的路了。
“别想了,锦衣卫要么世袭,要么军营里选拔,要么参加武举会。赵逸还有点希望,你还是算了吧。”
花采岁倚着门毫不客气地打击起张继姚,手里还拎了两小坛酒。
叶诚笑着起身,从他手里接过酒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骆思恭让我来的。”花采岁撇撇嘴,指着张继姚继续道:“我看你只有用以保命的轻功,锦衣卫还是别想了。”
张继姚脸上浮现茫然之色,看得叶诚有点心疼。他劝道:“别想了,实在不行回常州府吧?”
在叶诚眼里,张继姚就像是寄居蟹一样,总是为人而活的。他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叶诚喝了口酒之后严肃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只是因为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也非常危险。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你们还是赶快走吧!咱们在京城无依无靠,这绝不是久留之地。”
“这次,或许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凑在一起喝酒。喝完这口,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叶诚的声音带着决绝,自欺欺人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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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采岁叹了口气,只是饮酒。
若是平日里,赵逸肯定一脸嫌弃地看着手边的酒问能不能不喝。但此时的他已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叶诚甚至还能看得出他脸上的感伤。
赵逸猛饮一大口。他呛得眼泪都流出来后,随即将酒坛递给张继姚。
张继姚没喝,只是定定地看着叶诚。
花采岁倒是给二人打起圆场:“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叶诚则是笑着接道:“风尘不解意,何如赠故人。”
“故人从此去,苦掩世味门。”说完这句,赵逸已是眼眶红了。
张继姚抱坛一饮而尽,掷地有声道:“门响惊梦起,方觉已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