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将安陵容轻轻扶起,温言道:“我倒是有两个主意,只是要看安妹妹你如何抉择了。”
安陵容眼中的泪水依旧滑落,她疑惑地抬头望向茯苓,“姐姐此言何意?哪两个主意?请姐姐明示。”
茯苓淡然开口,“一策虽能解今日之困,但恐日后仍有无穷后患;另一策则可永久解决,使你日后再无需担惊受怕。”
安陵容听后更加困惑,“那自然是选能永久解决的法子。”
茯苓端起手边的茶递给她,安慰道:“你莫急,且先听我细细道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第一个主意,是让你父亲主动辞官。你需亲自向皇上请罪,陈述你父亲身为松阳县丞,却未能在蒋文庆卷走银两之时及时制止,此乃大罪。”
“然而,皇上并未立即斩杀你父亲,实乃皇恩浩荡。你可恳请皇上,念在你伺候皇上尽心尽力的份上,宽恕你父亲一命。”
“你父亲虽犯错,但实属胆小怯弱,并无恶意。你可表示,你父亲已知错,再不敢入朝为官,愿致仕归家,做个寻常的富家翁,以度余生。”
安陵容在一旁听着,觉得这个主意颇为可行。
“至于另外一个主意,则简单得多。那便是让你父亲在牢中‘身亡’,以此平复皇上的怒火,此后一了百了,再无后患。”
安陵容的眼睛瞪得老大,一时之间震惊不已,“姐姐?这……”
“你父亲今日能犯错,日后做个平常人就不会再犯了吗?况且,你如今也算得上是宠妃,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借你的身份闯下更大的祸事。”
茯苓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然,却字字诛心。
“我也只是给你提出两个建议,最终的决定还是要你自己来做。”
茯苓说完,便静静地等待着安陵容的回答。
安陵容紧紧咬着嘴唇,心中仿佛有千百个声音在交战。
她明白茯苓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是要她亲手将父亲送上绝路,这实在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
然而,若不如此,父亲日后恐怕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甚至牵连到自己和母亲。
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忽视,想起父亲对母亲的埋怨,想起母亲做绣活半瞎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