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多数仅仅坚持了片刻,手臂稍稍一松,便被公牛甩脱在地。
此时便有一人被甩出一丈多远,打个滚准备起身再战。公牛为报这“胯下之辱”,哞哞一声长叫,低头露出两柄刺刀一样犄角,冲上就是一顿猛踩,然后尖角一挑,汉子“日”的一声飞了出去,落下来便是筋骨寸断!
这种挑战,在真正的修真眼中便是不值一提了。
一头公牛刚出栏,一个儒雅的中原少年轻轻一掌拍在公牛脑门上。公牛顿时口吐白沫,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少年跷着二郎腿,斜斜坐在公牛背上,只差一支竹笛放在唇边,便是“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的一番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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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方大宝却是别出心裁。
仿佛别人骑牛,他骑的乃是一头绵羊。
公牛驮着他踢踢踏踏围着教武场缓缓走了一圈儿,鼓点已停歇了。公牛一膝盖跪在地上,恭恭敬敬迎接方大宝下来。
众人都惊呆了,还有这么玩的?
便有人用中原官话问道:“小哥,你这是个什么把戏?”
方大宝哈哈一笑,眉飞色舞道:“这公牛大哥最近有点脾气,就是没人陪它吹牛逼,俺陪他吹了一会儿牛逼,然后扯了一会儿牛犊子,它就这样了。”
一旁负责监场的铁衣卫满腹疑窦,但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只好拿起毛笔,在“袁小贝”的名字上打个钩,表示第一试就此通过了。
北疆子民,以马为伴,以弓箭为友,骑射乃是看家本事。
第二场选拔赛,名为“箭啸西风”,独具西域特色。
只见草场上用石灰画了长长的一道白线,白线一侧则是数十张小桌,每张桌子上有一副弓箭。距离白线百丈之外便有草绳层层缠绕而成的靶子,中央绘有酒杯大小的一个红心。
“箭啸西风”的规则同样简单,十根箭,中靶心五根以上则通过第二场选拔。
这规矩看起来简单,实则完成极不容易。其一是这弓乃是草原有名的“苍狼弓”,弓身由黑牛角与百年胡杨木的坚韧木心制成,弯曲如苍狼跃起之姿,故有此名。另外,“苍狼弓”乃是有名的三担弓,意思是双臂若无三百斤的力量,压根拉不开此弓。其二,箭靶距离百丈之远,一般凡俗武夫,很少有人能射箭如此之远,更不要说正中靶心了。
其实,这一场选拔,已把修真人士和寻常武夫区分开了。
“别人说这弓拉不开,老子偏要试试!”
这时,一位壮如熊罴的武夫,猛地推开围观的牧民,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他浑身肌肉虬结,如同山峦起伏,光着膀子举起双臂,上面的肌肉仿佛一堆堆饱满的包子、馒头,散发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汉子深吸一口气,双臂缓缓伸展,面色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终于将“苍狼弓”拉开,只听得弓弦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犹如苍狼低吼,引得周围一阵惊叹。
但此刻,这武夫已竭尽全身之力,手腕一酸,铮的一声,箭矢脱手而出,歪歪斜斜,倒也飞出百丈之遥,不说正中靶心,距离靶子也有数丈之远。
场外迎来便是一阵哈哈大笑,汉子满脸通红,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离开了。一旁记录成绩的老倌儿叹息一声,在这个汉子的名录下打了个叉。
“老子没用过弓箭,不知道成不成。”说话中,又有一人步入场中。
此人身形高大,眼眶深陷,鼻梁高挺,翘着两撇小胡子,衣着十分鲜艳,十根手指满满都是戒指,腰间还系着海贝串,小刀、烟斗等饰物,看起来十分奇怪。
此人掂量下苍狼弓的轻重,也不见他如何用力,一柄三担的硬弓就此被他轻轻拉开。然后轻轻一松手,只见一支羽箭呲溜一声,便窜出了一百来丈,插在一个小山包上,距离靶子只怕有二十丈远。
旁边围观的牧民哈哈大笑,均笑这人力气不小,但准度太差。
有人大叫道:“你这吐蕃人,真没用过弓箭呢!”
“没用过!”
这人团团躬身作揖,嘻嘻一笑,吐口唾沫,抹了抹唇边上翘的胡须,稍稍再一瞄准,紧接着铮的一声射出第二箭。
这一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靶子的脚下。
方大宝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