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只听庞鑫询问:“对了,天华,你娘的身体怎么样了?”
傅天华收回心神回道:“噢,娘这段时间又不舒服了……”
庞鑫叹了口气道:“那又得花钱看大夫买药了吧……”说着,抬脚从裤腿上解下两吊钱递给傅天华。
傅天华原本是来要工钱的,但看庞鑫遭计筹诈取,就没好意思开口。遂赶紧推脱:“庞老爹,您也不容易,我那些工钱不着急,等您宽裕些了再说……”
庞鑫苦笑道:“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一日三餐,清平过活。哪有个宽裕的时候……不过,再怎么说,该给的工钱,还是不能欠的……再说,你娘看病吃药,开销不少。任凭你年轻有力气,做多了也扛不住啊……这钱,也不多,但好歹,能贴补着点,你就拿着吧!”说着,将钱塞进傅天华的手里。
傅天华动容之余,向庞鑫透露了自己打算离开的想法:“庞老爹……我可能会跟我娘去别处……”
庞鑫闻言,先是微一愣,随即点头笑道:“换个地方也好,年轻人出去闯闯是好事。不过,世道艰险,你们娘俩儿可要万事小心啊!”
傅天华点了点头后,告辞道:“庞老爹,我还有些事要做,先走了,您老保重。”
庞鑫挥挥手道:“行,你忙你的。对了,你们娘俩儿起行的时候,别忘了平说一声啊……”
傅天华应声做了一个礼后,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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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华离开老庞铸铁铺后,先去还清了油盐杂账,随后去药铺给娘抓药。
几圈转下来,已过小半日。
眼看着快要到午时,傅天华遂赶紧往家赶。
他正走着,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陈文瀚。
只见他醉醺醺的,打着酒嗝问傅天华:“咦,天华?好巧啊!你怎么……”
谁知,他话说到一半,脚软一个踉跄。
傅天华赶紧扶住他,并询问:“吊桶陈,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喝得这么醉啊!”
陈文瀚大笑几声,舌头打结似的道了句:“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逢知己千杯少……”说着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