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再看向那些推杯过盏的官员,虽然还是觉得他们面目可憎,却不似以前那般唾弃,而是报之以冷笑。
那袁大人见柳安生的神色有异,遂以说笑的口吻道:“柳公子是不习惯吧……没关系,慢慢来,既然决定了入仕,这些应酬是少不得的……”说着,示意候在一旁的女侍给他倒了一杯酒。
柳安生点头以礼,端起酒杯,敬过袁大人后,一饮而尽。
袁大人看柳安生还算懂得顺应,遂颇为满意的捋须笑了笑。
酒过三巡后,一名微带醉意的官员,来向袁大人敬酒之际,看着柳若萍,大着舌头道:“诶,这位姑娘不是带了箜篌来的吗?那就弹奏一番助助兴吧……”
话音未落,就见柳安生和张绍祖同时起身作出维护状。
却见柳若萍,笑吟吟的对张绍祖道:“那若萍就献丑了……”说罢,示意弟弟搭架摆放箜篌。
随着柳若萍落坐于箜篌前,纤纤玉手轻触丝弦后,悠扬空灵的曲调当即传入众人的耳中,继而流淌入心。
张绍祖意外于柳若萍乐艺的同时,竟想起了儿时,母亲奏箜篌哄自己入眠的情景。
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很不自然,似在享受,又似显得痛苦。
一曲奏罢,引得在场宾客无不喝彩。
张绍祖忘情之下,上前一把握住柳若萍的手,语无伦次的道:“若萍,你,你真像我娘……噢,不是,我是说,你让我想起了我娘……”
但见柳若萍,笑中带嗔的道了句:“你莫不是喝醉了吧……”说着,便甩开了他的手。
柳安生随即拦在姐姐身前,冷冷的对张绍祖道:“箜篌已送到,也客套应酬了,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
张绍祖闻言,待还要说什么,却听柳若萍道:“是啊,此行本就是为送箜篌而来的。铺子里还接有活,告辞了……”说罢,便与弟弟转身而去。
张绍祖看着柳家姐弟的身影远去,不禁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