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赖布衣恍然道:“金凤,即金国公主完颜凤……”
旋即,他气诉道:“原以为,你只是因为喜欢一个家世不好的女子,而顶撞母亲。没想到,你不止是不孝!你还不忠!你明知道她是金人,你明知道金国是我大宋的仇敌,你竟然……”
未等他说完,就见赖凤鸣横眉冷斥道:“说我不忠不孝,呵!那你呢?你自诩忠君爱国,请问,你忠的,又是哪一位君?是在金国为质的二帝?还是身在临安的那位皇上?”
赖布衣很是惊愕,刚脱口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是要……”
不想,就遭赖凤鸣打断质问:“若你侥幸,将二帝带回了临安,你将置现今那位皇上于何地?又让二帝如何自处?”
赖布衣当即截住话题道:“二帝被掳前,就已传位,即使回朝,那自当是尊为太上皇,何来如何自处?皇上依旧是皇上,又何来置皇上于何地之说……”
赖凤鸣却咄咄逼人道:“是,你是这么想,二帝和皇上,或也是这么想。那百官呢?百姓呢?你能确定,他们也能这么想吗?你又能不能确定,二帝和皇上不会受到臣民的影响呢?”
这一连串的质问,竟令得赖布衣瞬间哑口无言。
跟着,他的情绪开始不稳,抚额道:“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要我懂得变通,好,我变通了。我不过是想利用风水术削弱金人气运,却又说我不够光明磊落。如今,我只想尽我所能,从金人魔爪下多保全些宋室宗亲,我又错了吗?”
赖凤鸣看着赖布衣,微摇了摇头道:“没人要你怎么做,这一切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那个真正向往淡泊名利,云游天下的赖凤罡,早已不复存在,你跟他唯一还有共同点的,就是死不认错……”
转而,他自嘲道:“当然,我也不再是你眼中的那个三哥,赖凤鸣也已经不复存在……”说罢,大笑着拂袖而去,空留赖布衣无语伫立。
……
紫微阁内,
顾灼芳通过铜镜,将赖家兄弟的争执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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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勾唇冷笑道:“赖澄山,你曾说,因你替人转运化厄,有违天道,而遭天谴,先后死了两个儿子。可如今看来,这才是你真正的报应吧……”
她说着,不禁又陷入了回忆。
那是赖澄山成家的十余年后,顾灼芳的风水术也业已更上一层楼。
在一次替一富户寻找阴宅宝穴时,顾灼芳再次见到了赖澄山。
二人为争宝穴,展开了一番斗法,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事后,顾灼芳回到暂住处收拾行装,准备继续云游。
可当她背上行装,打开门要走的时候,却见赖澄山站在门外。
顾灼芳不想理会他,跨出门槛后就要往外走。
赖澄山却上前拦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吗?”
顾灼芳一挑眉道:“怎么?事到如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