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物件太贵重了,就算是赝品,估计也是本官买不起的赝品,所以本官不能收,劳第五主簿将它们带回去吧。”
第五探微有些失落,但也不是不明白她话中之意。
她二人如今同朝为官,往远了说,也勉强算得上个八竿子打得着的上下级。
她这个下级给上级送礼,还是如此重礼,确实很容易落人口实,可......
“可这些东西,不是属下作为永禄县主簿,送给同安县令的。”她缓缓抬头,看向沈筝双眼。
“那是?”沈筝问道。
“今日我并非以永禄县主簿这一身份前来,而是沈大人你的朋友。这些东西,也是我作为第五探微,送给朋友的礼物。县衙修葺,你也有了新住所,我替你开心,也想给你的新家添点物件。”
她说完便将头低了下去,“我来之前便早有耳闻,同安县之前日子贫苦,就连作为县令的你,都和衙中众人挤在舍屋里,连属于自己的院子都没有......”
连自己的院子都没有,第五探微觉得她很可怜,也觉得她不该过这种日子。
就拿第五探微自己来说,尽管她只是个县衙主簿,也是一来永禄县便买了座宅院,只待修葺过后便能入住。
跟其他人混住?太麻烦了,光是想想都难受,且她们在身份上还是女子,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刻。
可眼前之人贵为县令,竟一直在衙中与其他人一同吃住,这是何等委屈......
沈筝闻言一愣,小声道:“倒也没有这么惨,我的舍屋还是衙中最为宽阔的一间,桌椅板凳床应有尽有。且如今修葺后,我也有了自己的院子,我已经很满意了。”
第五探微不解看向她,她不明白,生活之所,怎能只有桌椅板凳?
就像人活着,难道只是为了穿衣吃饭吗?
有匹马儿约莫是饿了,开始躁动地在原地甩蹄子,其他马儿逐渐被它传染,纷纷所有动作起来。
车夫们怕第五探微生怒,连忙下车安抚马儿。
沈筝见状轻叹口气,语气温和,但说的话却不容置疑:“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作为朋友,多谢你能如此关心我,我很高兴。但......这些东西还是让他们带回去吧,我若真的用上,心中也会有压力的。”
她摆手示意车夫后,朝县学内走去,“老在门口站着也不好,有什么事儿咱们进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