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轻轻拍了拍萧何的肩膀,眼眸微动,半真半假得玩笑了一句:“你们的柳公啊,那可是板上钉钉在朝堂上不肯受半分委屈的人物。”
“你小子别让人钻了什么空子,到时候连累本相英明扫地,识人不明,本相可就丢人了。”
萧何没有什么惶恐,更没有什么信誓旦旦保证,只是点了点头。
他萧何可以败,可以死,唯独不能连累自家柳公。
如果朝堂之上,当真咄咄逼人,他萧何或许....才是整个朝堂之上,最疯的那一个。
“萧何啊,莫要嫌弃本相絮叨啊。”
柳白轻声。
萧何缓缓摇头。
这样的絮叨,他希望能听到自己死。
....
马车缓缓离去。
陈平身旁,站着陈婴。
“陈平,如果始皇陛下当真......你真的会做吗?”
陈婴略微犹豫,缓缓开口。
陈平答非所问,只是看着那马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缓缓开口:“柳公去上朝了,我很高兴。”
陈婴睁大眼睛,看着那张依旧文秀到让自家少爷都说一句‘善者皮囊阴狠心思’的脸庞:“就怕天下人不高兴。”
陈平冷笑一声,嘴角尽是凉薄:“一家一姓不高兴罢了。”
陈婴愕然。
“如果一个当儿子的犯了很大的错,身为长辈的老师教训了他,而当父亲的不乐意了。”
“那事情就很简单了。”
“无论这个家的家底到底有多么丰厚,迟早都要被败光。”
“与其花天酒地扔在漂亮女人肚皮和穷奢极欲上,还不如让学识渊博的老师,拿着这些丰厚的家底,去救济周遭的穷人。”
“最不济,周遭还能给这父子一个好名声。”
陈平语气极为平淡。
陈婴看着这位衣抉飘飘,可心中已经泛起了‘屠龙’心思的毒士,深深吸气,而后满腔的话语,终究是半个字也没有劝告。
“今年的春茶,都封存好了,希望能喝到下一年的新春嫩芽。”
陈婴转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