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嗯……”
屋外,直到听见了那声很轻很轻的回应。
在门前站了许久的君临才颇为无奈的摸了摸脑门。
刚刚看这小姑娘在那哭,脑子一热,就说有灯会,这下好了,上哪去给这小丫头弄灯会去?
因为自己住在这,过去的十个月间,青州城的世家门阀似那流浪狗一般。
拖家带口,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短短三个月,大些的世家就跑了个干净。
剩下的稍小些的门阀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跑的跑,散的散。
一时之间,偌大的青州城,除了太守府,最大的势力就是那从福州迁来的黑砂帮。
就连那太守府也是辞官的辞官,归隐的归隐。
只剩三两个被流放来当炮灰的官僚。
没了这些有钱有权,又比较闲得门阀子弟,上哪去整大规模的灯会去?
头疼!!!
头疼归头疼,多少有些口是心非的君临还是推开了酒馆的大门,一步跨出,身影出现在了青州城内。
……
青州,太守府。
作为被抛弃的弃子,青州太守李道贤数次向朝廷递交辞官的奏折,却一一被天子回绝。
不甘心的他动用了自己全部的人脉,联系了多家有交情的世交,却没能得到任何回馈。
除了几封安抚信,和象征性的给了些无用的荣誉,李道贤其他所有的请求都被当今天子君言驳回。
纵横官场多年,李道贤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自己一家成了朝廷的弃子,用来安抚那住在江边的大魔。
这是那大魔同朝廷间的博弈,自己一家和那青州城的百姓都成了弃子。
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甚至于,作为名义上的青州太守,整个青州境内,除了青州城和其周边的城镇。
其他的地区现在都不再听从自己的调令,而是由那新上任的青州牧进行管控。
自己这青州太守早已被彻底架空,手下的人也是散的散,走的走。
只余些许被家族抛弃的弃子和那些无权无势的本地小吏。
便是哪天那大魔一时兴起,屠了自己一家老小,怕是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