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抬起头,悲声道:“不错,那晚侄儿也在洛清观。晚上赵师兄给众位师侄做过晚课后,便回禅房了。第二天我直接往着陈留郡方向而去,没见着赵师兄,还以为赵师兄有事外出,后来才知赵师兄自此不见踪迹。”
说到最后,已有悲意。云宥自小早知会有此一问,因此自认还演得到位,不过想到最后赵容易德却是死于自己之手,云宥那悲痛之意也倒并非全都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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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死的是眼前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师叔之徒。
长乐道人叹道:“那晚你可发现有没什么异常?”
云宥想了想,回道:“最近这段时间云宥一直还在回忆那天晚上之事,那晚云宥晚上睡不着,晚上在洛清观里悠荡了良久,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一顿后又接道:“神侯庄天下会结束后,我又赶回洛清观,问及全观众人,但还未发现任何端倪。”
长乐道人沉思不语,云宥试探道:“师叔不必担忧,赵师兄应该不会有事。”
长乐道人摇头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容德性格固执,平日里虽说口中不留余地,但实则心地善良,唉,希望阿青能查清此事。”
云宥点头道:“我已在神侯山庄天下会时见过青师兄。”
长乐道人口中的阿青正是他的另一个弟子,青道人。
两人又聊了几句,说得无非就是长乐道人淳淳叮嘱云宥要好好练功之类的话,又指点了云宥几手拂云手,这才悄然而去。
长乐道人离开后,云宥终于松了口气,清灯孤影下,云宥只觉得万分内疚,当日利用焚天紫阳功趁赵容德大意之时杀了他乃是母命难违,云宥在茅山这些年来本宗师叔对其却是恩爱有加,刚才面对长乐道人虽是短短数刻,云宥却是如坐针毡,长乐道人一出门,云宥不由得心一下一松,本来跪得直挺挺的,人也瘫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