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此时站在玄静道长身侧,目光望去,这玄静道长却是微微一笑:“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
说完之后,转过头来,含笑看了云宥。
云宥屏住呼吸,仔细思索起玄静道长所说之话。
玄静道长已经慢慢沿着小道朝外走去:“我也年纪大了,该回去歇歇了,想得是让景昭来继续广大我上清一宗,这一次,恐怕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
云宥身子一震:“宗师您——”
玄静道长微微一笑:“年岁已高,顺势而为,临走之际,特来相劝,他日你要能多记得我今日之言,也不枉我今晚走这一遭。”
说完人已慢慢而去,云宥呆了一呆,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明白这玄静道长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份吗,说他不知吧,今晚之言,句句别有用心,说他知吧,自己身为祆教教主、突厥太子,玄静道长竟然就这么将自己放过,云宥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云宥终于狠下心来,躬身问道:“宗师,我还有两件事想要请教。”
玄静道长停住身子,云宥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一般,他一定要问个明白:“这天下会到处在追杀突厥的太子,祆教的教主,宗师您认为我作为茅山弟子应该怎么办?”
玄静道长头也不会,缓缓道:“无为而为,顺其自然。”
往前走了两步,又慢慢停住:“你不说我还忘了,突厥教主的那个奥尔穆兹德,大唐人称为焚天紫阳功,这紫阳,便指的是我的紫阳别院,这名字,还是你五师叔起的。”
说完人已而去,云宥追到洞口,大声问道:“宗师,我还有一事要问,既然是最后一面,那宗师可有什么事需要弟子去做?”
玄静道长的声音远远传来:“记住你的名字就好了。”
云宥低声道:“云宥,——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