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外之意很明显,除非公子你是不想再跟着官兵混了。
唐世勋闻言一声冷笑。
他与阿梓细细地商议了一番以后,起身去卸掉了自己的易容,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换上一套天青色的程子衣,戴上四方平定巾,摇身一变,成了个书生模样。
待到准备妥当后,他突然走到了阿梓的身前。
“你!”
阿梓看着近在咫尺的唐世勋,心头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唐世勋深深地凝视着阿梓的双眸,低声道:“外面的事,我便托付给你了!”
说罢,他将嘴唇凑到阿梓的额际,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随后他洒然一笑,一步三摇地离去。
这个混蛋!阿梓的俏脸划过一抹嫣红,心头止不住地狂颤。
她不禁跺了跺脚,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
过了会儿,她回房易容后,独自离开了这二号据点。
申时。
城西,癸丑巷。
一个旗总和十来个士兵正在巷口闲聊着。
他们的话题,自然是关于守城战的胜利,以及献贼的撤离了。
不比城内百姓们的夸张谣传,他们都是正规官兵,所知自然更为详实。
那旗总低声叹道:“哎!莫要看咱们这守城战是胜了,但上头谁不清楚此战胜得多险?”
一个队总在旁苦笑道:“可不是嘛!在下的一个堂兄在赵千总手底下当队总,他说昨日下午在南城墙时,献贼那攻势当真吓死个人!我堂兄说,赵千总带着四百来号正兵,还有千余新兵蛋子,竟是险些被献贼的两百来个老贼死兵给冲上了城墙!”
一个士兵心有余悸地在旁附和道:“没错没错!小的有几个同乡也是赵千总的手下,昨个下午的南城墙是真惨呐!赵千总不仅身先士卒,后来见扛旗的亲兵被砍杀,竟还亲手举着他的赵字营旗!足足被那冲上城头的老贼死兵给砍了五刀都没倒旗啊!”
“哎!”
旗总和其他士兵们纷纷叹息了一声,他敬佩地说道:“要不怎说赵千总是咱们陈副总兵手底下的头号猛将呢?他身中五刀还高举他的赵字旗,这等豪迈勇武,咱们黑土岭的军中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