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柔幽幽一叹:“公子,奴家可以先凑十万两银子给你。”
“十万两?不够不够!”
唐世勋摇了摇头,严肃地说道:“我不管,你先帮我凑二十万两,明天就给我!大年初五之前再帮我凑一批粮草和十万两银子!”
“你!”
江依柔不禁娇嗔道:“哪有这么赖皮的!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唐世勋摆了摆手道:“这不是强人所难,我岂会白要你的银子?南边的门滩、富家桥、五里牌和泷泊镇等地如今可都是我的地盘!你想要哪间铺面自己去挑,年后与道州之间的水运贸易,你岂非占得先机?”
“这话虽在理,但却难以解公子你的燃眉之急不是?”
江依柔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奈之色,苦笑着解释道,谁都知道在以往的太平年月,零陵城至道州的潇水之上的确是商贸发达。
但今时不同往日,虽然富家桥等地已在唐世勋的掌控之下,但富家桥以东的黄田铺等地可全都在官兵手中,谁知唐世勋的军队能否守得住?
若是道州申家军的战船和商船都能畅通无阻地过来,零陵城的商人们才会放心不少,届时他们或许才会考虑去富家桥等地开展商贸活动。
江依柔随即指出,她深知零陵商会的那帮豪商们是何心思,不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哪怕她把富家桥等地如今的形势吹得天花乱坠也没用,毕竟距离如此之近,谁还不清楚那边的情况?
若是富家桥防线又被官兵反攻,无论唐世勋的军队守不守得住,但商人们又岂敢冒风险在这等时候过去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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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如今的情况来看,哪怕有胆大的商人去富家桥等地,唐世勋难道还好意思先收人家的租金?而他又能收多少租金?这对于他的军队所需的大量钱粮而言,当真是没甚意义,何况他还要得如此紧急不是?
唐世勋听罢陷入了沉思,他自然知道江依柔所言非虚。
若将心比心的想,换做他是商人,也必然会有这等顾虑。
江依柔瞥见唐世勋眉宇间的愁色,她柔声安慰道:“公子,奴家会跟梁堂主和张副堂主商议此事,我们会以汉帮潇湘堂的名义去富家桥等地开展商贸,也算是先抢占商机了,不过这前期投入的银子不会太多,且需要时间筹备,还望公子谅解。”
“嗯。”
唐世勋微微颔首,他的右手食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沉声问道:“你认为还有何法子可以尽快筹集银子?”
“哎!”
江依柔的眉宇间亦满是愁色,她苦笑道:“要说来钱快,抄家、劫掠或是偷盗等无本买卖自是最快,但公子您才刚抄了许家和宋家多久?再行抄家之事岂非闹得人心惶惶?放高利贷倒是收益丰厚,但却需先出本钱,且远水解不了近渴,或者,公子您派人去劫秦家的银库?”
“劫秦家?亏你想得出来!”
唐世勋不禁白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恨秦九,但如今哪能去动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