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落桐在看过密信后一边记录一边气呼呼地抱怨道:“这左良玉也太可恶了些!二十万兵马还不敢去收复岳州府,偏偏朝廷还封他为宁南伯,莫非整个朝廷都瞎眼了?哼!他都能封伯,公子您将来岂不是该向朝廷要个侯爵甚至公爵来当一当?”
唐世勋闻言不禁莞尔,他宠溺地揉了揉魏落桐的后脑勺,无所谓地笑道:“管他左良玉被封为伯爵还是侯爵,这等虚名不要也罢,这厮迟迟不进岳州府,于我楚军而言可是个好消息!”
魏落桐俏脸羞红,嘟着嘴儿娇嗔道:“公子!旁边如此多人在候着,您怎可如此欺负奴家哩!”
东墙之上不仅侍立着仇大刚、武大榔和雷东山等数十个亲兵和十余个肃卫中人,还有东路、西路和北路联军、各路占领地总管府、军情三科、以及衡阳城的府县两衙和楚军商会等等各部门派来的联络员。
这上百号人在旁候着,也难怪魏落桐会害羞,同时她心里边自是甜滋滋的。
正在这时,肃卫统领于青青沿着石阶走上了东墙,且恰好瞥见唐世勋宠溺魏落桐的那一幕。
于青青忙低垂着眼帘以掩饰眸子里的恼色,随即一脸平静地走到唐世勋身旁禀报:“公子,肃卫警备司的人适才在城南的回雁门抓住一个四处打听您在何处的可疑男子,此人在被抓之后自称乃是您在宝庆府的故人。”
唐世勋撇了撇嘴:“这段时日自称是我的故人者多得很,此人莫非有甚特别?”
于青青螓首微点,似笑非笑地低声道:“此人虽衣衫褴褛彷如乞丐,但怀中却持有崇祯十五年乡试中举的告身,他名叫周明裕,且还说,他乃是您的内兄!”
“呃?”唐世勋闻言一愣,内兄不就是大舅子?他的大舅子不是姓郑吗?
等等!周明裕?唐世勋的眼皮子突然一阵乱跳,周明裕不是嫂嫂周文茵的亲大哥之名字吗?且周明裕的确在前年中了举,莫非是唐世邦派他来的?但他又为何衣衫褴褛如同乞丐?
唐世勋也不再多想,他连忙打了个哈哈:“哦?难道真是我内兄来了?走走走,快把他带去东华客栈,我亲自去看看他是真是假!”
说罢,他吩咐东墙上的众联络员们‘下班’,而他则大步流星的离去。
这所谓的下班也不过是离开这东墙而已,一众联络员们全都住在东墙之外的东华客栈随时待命,他们不禁腹诽,这都还未到下午酉时,公子怎的就提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