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两人本是半路夫妻,毫无感情基础可言,若是长期这般分居两地,就如同那牛郎织女,被银河生生隔开,时间一久,恐怕会出问题?
李父听闻此言,不紧不慢地吹了吹烟袋锅中的烟丝,缓缓说道:“我们两个目前还身强体壮,村里这点地,虽说辛苦些,但也能应付得来。倒不如就让他们搬去县城一起生活吧!如此一来,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两个孙子暂时不可能交给女方照顾,毕竟儿子走一次镖需要不少时日,这么久不在家,他着实担心两个孙子会遭人苛待,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为稳妥。
倒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虽说女方没有自己的孩子,但谁能保证她就一定会对继子视如己出呢?万一起了嫉妒之心,那遭罪的,可就只有两个无辜的孙子了。
“那孩子们不带去吗?”李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其实把两个孙子交给后娘照顾,她也放心不下。这么问,也只是想听听老头子的想法,没想到两人竟然不谋而合。
“老大押一次镖,没有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回不来的。把两个孩子扔在县城与后娘一起生活,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着实不放心。还是等文乐、文嘉再大些,送过去也不迟。”
李父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和盘托出,他觉得自己这样想并无不妥,毕竟不是亲生母亲,万一两个孙子受了委屈,那可如何是好?
“不愧是夫妻,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此事能成,我们便去问问儿子的意思,听听他怎么说。”李母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脸上挂满了笑容。
她和老头子年纪尚轻,不过四十多岁,身体状况良好,虽说多年未曾下田,但侍弄十几亩地对他们来说,还是没问题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也歇息吧!明日不是还要去镇上。”李父把烟袋锅在炕沿边轻轻敲打了两下,直到里面的烟沫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才慢悠悠地脱鞋上了炕。
李母也朝着两个孙子挥了挥手,“你们两个小淘气,时辰不早了,还不赶紧上炕睡觉。”话一说完,就开始铺起被子来。
兄弟俩听到祖母的呼唤,立刻像两只灵活的小猴子一样,放下手中的玩物,迅速地脱鞋爬上了火炕。
起初,田氏刚离开时,两个孩子犹如失去了精神支柱,因为想念娘亲,还大病了一场,对她与父亲和离的事情感到十分困惑。甚至对父亲产生了一些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