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咬耳朵的悄悄话,却叫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分明。
文麒扯了下他的袖子,微微摇头,提醒他注意言辞与场合。
步太虚可是大乘修士,当面说人家是“贼”,是不想活了吗?
文鹭反应极快,当即接过话茬,说道:“少主自己什么话都没说,你们就这么急着给她定罪,究竟有何居心?”
“文鹭,你不是一直嫌少主弱不禁风吗?这会儿来当什么好人?”
“我只是觉得少主体弱,难以延续血脉,可惜了这难得的混沌灵根。我无儿无女,可不像你文麒老祖,多的是不成器的子子孙孙要照拂……”
“你胡说什么?我从没反对过文采薇当家主!”
“文麒,你别假惺惺的了,你不还把你那个小孙子的小孙子,送去家主书房给文采薇当随从,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当谁眼瞎看不出来吗?”
“好啊你,你是不是忘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许同源血脉结亲?”
“我不是,我没有,你们……胡说八道!”
文宗易和文采薇还没开口,文氏家老先吵翻了天,互掀老底,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看三位家老内讧了半天,文宗易才慢悠悠地呵斥道:“闭嘴!都老湖涂了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听风阁,你们这样子,成何体统?!”
文宗易发话,三位家老只得悻悻然闭上了嘴。
文宗易对文采薇使了个眼色,将文氏内部心不齐的景象赤裸裸地展露人前,是他有意为之。
如此一来,太虚真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文氏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会尽早把文采薇放回去。
文采薇意会,低头掩住唇角的笑意,再抬头,已有泪水在黑白分明的眼中打转,娇软声线带上了哭音:“太虚真人与晚辈有斩不断的血脉亲缘,怎么到了诸位家老口中,便是趋炎附势?祖父只是想留我小住一阵罢了。”
她抽了抽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满眼希冀地看着步太虚:“祖父,您说句话呀!”
步太虚常年在九州边域驻守,许久未经世故,一时间竟有些迟滞,没能一下子厘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