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十四注意到沈言的眼神,苦笑道:“这根拐杖是老……嗯,老师所赠入门之礼,而且交代要我好生尊奉。”
“这……”
沈言忽然想起了算道人赠送的心笺,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戴在身上,片刻不离,因此这时候居然有些认可地点头,并脱口而出近来书上看见的一句话。
“资父事君,曰严与敬。”
张二十四诧异地看了沈言一眼,稍微沉思后,便将藏有关山迢递的拐杖握在了手中。
只是这拐杖毕竟不凡,以张二十四的体能,也颇为吃力,只能简单柱地而行,看上去倒真像是需要用拐杖辅助行走一般了。
两人落座之后,沈言奇道:“你真是拜了那老人家为师了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言难尽,不论如何,张二十四既入先生门下,便当供奉师尊,这点是无论如何都改不掉了。”
张二十四苦笑,对于拜师详情却也不想过多提起。
沈言却笑道:“看起来,小燕子倒是很不同意啊。”
“这倒也无妨,不论是小燕子父母寻来,或是其长大一些,总归是要离开的。只是……”
张二十四有些惆怅地叹息:“只是张二十四既入先生门墙,今后私塾却是去不得了。”
“这有何妨,你尽管去,出了事儿有我。”
沈言拍了拍胸脯,做下了保证:“再说,齐老……齐先生也不是那种计较之人,你不用担心这个。”
张二十四轻笑着点头,心中却知道此事已成定局。
他虽体弱,然而胸中傲气极强,若非是对读书实在痴迷,以当初齐冬日特许他入座听课却不愿收徒的举动,他便当不再进入私塾一步。
只是如今已拜他人为师,多了这样一重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去旁听齐冬日讲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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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还不知你忽然来此,有什么事情?”
张二十四移开了话题。
沈言这才按下了好奇之心,说道:“最近镇外好像越来越乱了,这几日可能还会有些变动,你暂时不要到处走动。虽然你平时也甚少走动,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前来告诫。”
说完,沈言将与牧长河的谈话复述,不过却省下了要对付大和尚的内容,免得张二十四担心。
“噢,这样吗。”
张二十四目光一闪,想起了半月前哪一桩外来人闹事的事情。
沈言口中的‘高手’,应该是当日那自称来自上将军府的白发少年,由此推断,恐怕桃蹊镇附近果有唐寇,而如今上将军府的人将要展开剿除了。
心绪散发,张二十四很快便想到镇上的其他人,但又转念一想,上将军府之人若要行动,定然会提前告知叶江,想来应不需要自己担心。
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每日需要往祠堂送饭,也需多加小心。”
“哈哈,这个你放心。”
沈言哈哈一笑,凑近了张二十四,神秘又得意地压低声音说道:“我如今神功大成,镇上已经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啦。”
张二十四闻言,眼中闪过恍然与羡艳的神色。
齐冬日果真如自己所猜想一样,不是寻常人物。如今看来,想必是开始教导沈言修行了。只可惜自己天生体弱,气血两虚,不入齐冬日之眼。
不过虽然羡慕,张二十四对自己这仅有的朋友却没有丝毫的嫉妒,担心他初入修行而自大,仍是劝道:“还是小心为上。”
“好好好,以后送饭啊,我把武器都带上,行了吧。”
沈言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去练习,就不打扰你了。”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