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若是针对他,恐怕他也只能躺板板了。
这几个年轻人……真是可怕。
然而让他庆幸的是,这一招针对的,是李敬玄。
李敬玄气息萎靡,面色苍白,足见受了江迎白一枪并不像表面上看来风轻云淡。只是动作之间却依旧不紧不慢,儒雅从容,尽显宗师姿态。
只见他双手平举,左手‘煞’字阴符,右手‘燹’字阴符,随后双手缓缓合十。
深邃无比的黑色光芒在此刻绽放,恐怖的黄泉之息,令人心神惊颤。
“阎罗十八重·无间之渊。”
轰!轰!轰!
恐怖气劲狂然爆裂,沈言三人首当其冲,极招纷纷被破,各自吐血倒飞。
狂暴气劲爆发,席卷周遭一切。幸得云台崩塌之后,亲卫已逐渐远离,否则只此一式,上将军府将遭受极大损失。
李敬玄深吸了一口气,将阴符收起,微微转头,好似用目光将暗中之人巡视了一遍。
“咳咳。本高手纯阳练气,甲子不辍,岂,岂能就此,就此倒下!”
牧长河颤颤巍巍用大无敌做支撑站了起来,视线都被鲜血模糊了,一身伤势让他疼的不由得咬紧牙关,然而一身战意不消,还想坚持着出手。
诗千雅则是昏迷了过去。
沈言将一块巨石都砸碎了,此刻躺在碎石之中,虽然口中溢血,但伤势不算严重,只是远远打量着李敬玄,没有继续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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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阴符,威力太过可怕,尤其是在李敬玄这样的人物手中施展。
莫说他们几人已有些力竭,便是全盛时刻,恐怕也难抵抗神机阴符之力。
即便勉强继续动手,也不会有任何成果。
不过沈言也并未放弃,他目光留意着李敬玄不住往外溢血的胸口的血洞。
他在等,等李敬玄同样力竭,无力催动神机阴符的时候。
李敬玄也确实没有继续出手,他的伤势似乎比看上去更加严重,被西风啸贯穿的伤口无法愈合,此刻依旧狂涌着鲜血,在地上都拖出了一条鲜血道路。
他用力捂住伤口,想要减缓鲜血涌出的速度,将西风啸当做手杖,便准备离开云台。
然而还未走出云台范围,却不得不再次停下脚步。
“兰因谁悟浮生歇,霞友云朋时拜谒。”
月光铺洒,好似有一条神秘小道,自天外延绵而来。
一条清雅身姿,摇曳而来。
“何幸今朝喜暂过,林间茶向山间月。”
剑天岚浅吟低唱,缓步而行,挡在了李敬玄前路之上。
“千机兵主,留下阴符,剑天岚保你安然回到军神府。”
佳人背对月光,负手而立,便有剑风纵横,席卷方圆,令天地一时噤声。
“剑先生,想不到会是你出手阻拦。”李敬玄看清来人,忍不住摇头苦笑,身躯又是一阵晃动,好似已到强弩之末的境地。
剑天岚并未直接动手抢夺,反而劝道:“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悬崖勒马,何为悬崖勒马?”
李敬玄吸了一口气,壮起了气势:“兵家大统,古来自于烽火之间流传繁衍,生生不息。剑先生在此拦路,莫非是害怕儒门圣庭之位不保乎?”
剑天岚眉头一皱:“以命奉符,操弄亡者之躯,已失正道本分。若不及时醒悟,兵家因你,三十年不成气候。”
李敬玄:“兵家有吾,十年内重登圣庭。”
剑天岚忍不住摇头:“圣庭根本,在于行道护道。你之所为,残忍暴虐,纵立门庭,也必属邪妄。”
“咳咳,吾心之志,尔等高尚圣贤所惧。人生短促,事将安成?吾既执阴符,当掌乾坤,号阴阳,以分天恩,共享绵长!”
“你可识天之高,地之阔?天行日月,运转五常,道之至理,岂是如此沆瀣手段所能沾染、横行?”
李敬玄闻言,微微抬头,似乎看向了远天明月。
他伸出手掌轻轻虚握,似要将这夜色都拿捏掌中,低声道:“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剑先生,你在此阻拦,可是代表经纶谷要开始干预王朝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