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颈边却总是温暖的,带着洗衣液的香气,和浅浅的药味,与几乎淡到闻不到的茶香。
夏油杰呜咽着将眼睛隐在黑暗中,避开了室内刺目的光芒,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那群非术师,将术师的孩子视为异端,将她们囚禁了起来。”
“普通人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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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和惠差不多大的女孩,身上全是血迹和伤痕。”
“无辜的孩子。”
“可她们只是想帮助村民躲开诅咒的伤害而已。”
“嗯。”
“他们只是一群未被教化的猴子。”
“除了产生恶意和诅咒,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这个世界只存在术师的话,诅咒就不会再出现了。”
“这是我的……大义。”
最开始,是夏油杰带着颤抖的阐述,和琉璃平淡的回应。
后来,是夏油杰平静地总结和宣告自身的立场。
说完一切以后,他将放松在琉璃身侧的双手撑起,将平静的面容从那个让人不自觉眷恋的怀抱中抬起,缓慢的离开了琉璃的身体。
但就在那个黑色的星砂耳钉就快掠过琉璃的鼻尖时,一个冷淡地声音在夏油杰的耳侧响起。
“那些罪责,交给我来解决吧?”
“哎?”
琉璃侧过脸颊,和错愕的夏油杰四目相对,平静地再次开口:“我说,让你的罪责,成为我们的秘密如何?”
————————
“……就是这样一个怪异的梦境。”
夏油杰悠闲的将削掉的苹果皮放在榻尾的垃圾桶,笑盈盈的把水果刀放在了身体一侧。
“遗憾的是,情节发展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睡醒了~下次睡梦能不能再见到后续呢?”
在穿着袈裟的青年身后,一个裹成茧状的毛绒厚毯动了动。
夏油杰看着那个钻出毛毯看向他的,带着血丝的琥珀色眸子,心情愉悦的眯起了眼睛:“你怎么看?”
哎呀,看来昨晚没睡好啊。
“大早上扰人清梦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吗?”
琉璃烦躁的皱起眉,重新将脑袋缩回茧中,冷淡的声音被毛毯隔绝出闷响。
“滚出去别烦我,教主大人。”
咔嚓。
“别这样嘛,”夏油杰悠闲地咬下一块苹果,伸手扒下盖着琉璃脸颊的毛毯,慢悠悠的抱怨着,“说到底,我做这种奇怪的梦,都是因为哥哥不肯跟我睡呀。”
都几年过去了,这人还是选择独睡。
明明他都让部下把盘星教所有的空房间都占满了。
真亏这人能心安理得的睡在他的教主座席上。
“啧,”听到奇怪的称呼,青年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将视线定格在了散发的夏油杰身上,“别那么叫我,真让人恶心。”
夏油杰眯起眼睛,不甚在意的拢了拢宽大的衣袖,将空闲的手撑在了榻边,继续啃着手里的苹果:“琉璃,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我应该对叛逃高专第一时间就去绑架自己的人摆出什么好脸色?”
“我和硝子告别的时候,可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哦?”
哧——
突如其来的痛意引得夏油杰垂下眸子,看向了他扶在榻边的手。
一个闪亮的,带着果汁的水果刀,正端端正正的穿过他的手掌和毛毯,卡在了坐榻的边缘。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纯白的毛毯,也染红了夏油杰暗金色的眸子。
“我应该警告过你的,夏油君。”
琉璃抬起眼睛,冰冷的看着那个笑意不减的青年,声音森寒:“别让我从你口中听到我妹妹的名字。”
“……叛徒是不配回忆往昔的吗?”
室内分外寂静,这句带着怅惘的问话未能得到任何回应。
夏油杰轻笑一声,也不在意琉璃的漠视,他将啃了一半的苹果扔进垃圾桶,拔掉了穿过骨节间隙的水果刀,轻松的用反转术式治愈了那骇人的伤口,慢悠悠的挪到了地上,盘坐在了侧躺的琉璃面前。
“那,你就继续为了她,努力活下去好不好?”
你只要担心你自己就好了。
别借着解剖实验的目的,说什么需要没有被收服的诅咒啊。
高专的夏油杰都已经叛逃了,琉璃何必再去顾忌一个叛徒吃不吃垃圾。
那种没必要的事情,不需要再做了。
只是吞下让人反胃的咒灵玉而已,他又不是没吃过。
困倦的青年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睡回笼觉的打算:“夏油君,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会从那种无聊的梦中惊醒吗?”
夏油杰的身体僵了僵,又很快放松下来,他摸出角落的湿巾,仔仔细细的将手指上的血迹和果汁尽数擦去:“……我应该没说我是怎么醒来的才对。”
“因为你做完屠杀的行径之后,并没有如梦中一般,第一时间去找我商谈。”
“哎呀,琉璃说商谈哎,这种描述真的合适吗?”
“而是在杀害你的父母以后,趁着高专将你彻底除名前,将我从宿舍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