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见白洲客尽管走的磕绊,但可以完美避开每一个地上的突起,警惕的眯眯眼,只觉得这人不简单,似乎和他一样也可以黑里视物,但眼睛又不大像是特殊的,是很常见的黄褐色。
只是这人的打扮未免太过奇怪了,不是满族服饰,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汉族人,留洋回来的那些洋秀才也没说过洋人有这样衣服。
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走到光亮处,白洲客隐晦的看了一眼那个小少年,发现对方竟然看着明亮的天光也不会有什么不适表现,心里八九成确定对方不是黑瞎子。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但终归不是很美妙的心情。
她身量高,只能半蹲下仔细观察了少年的伤势,发现都是划伤,有的只是划破表皮,有的伤到了肉,最深的是后背上的那条,一片肉都被削了下来,衣服被血黏在旁边肉上。
“嘶!”白洲客倒吸一口冷气,无比敬佩的比着大拇指,哥,你是我的哥,你是真的牛,这都能不哭,这伤换我能嚎个三天。
见那血库库往外流,白洲客果断用唐刀把外套割成一条条布条,先沾着殿顶一泻而下的水流处理了对方背上的伤口,手上动作不停,嘴也不停:“你说你个小孩,盗墓就算了,单枪匹马就算了,连处理伤的药都不带,可真是遇上我了,不然都没人给你收尸。”
少年沉默的看着白洲客。
从他的视角看去,白洲客给他包扎的时候低着头,脆弱的脖颈就毫无保留地明晃晃的在少年眼前暴露着,完全没有任何戒备。
少年想,只要他现在用藏进袖子的匕首用力一划,就不用担心一会发现好东西的时候被对方黑吃黑。
可对方说了一大堆话,没一句是在试探他底细的,反而说的都是怎么养伤,让他小心点等等。
少年渐渐感觉自己袖中的匕首愈发沉重到了他再也握不起来的地步,他想一定是今天太累了才不打算对这个傻瓜出手。
于是他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
等到简单包扎完少年的伤口后白洲客就说:“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少年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背:“我刚从那里逃出来。”
白洲客略微沉思,问了另一个问题:“现在几几年?”她刚刚包扎的时候才注意到这少年的衣服并不是现代衣服而是清朝满人平民常穿的衣服。
看来天道将她投放到老九门时期左右了。
“光绪三十年。”少年怪异的看了白洲客一眼。
“夺少??光绪三十年?”靠,1904年这个点老九门众人都还没全部出生了吧。
自闭了家人们,鬼火车1933年的事,距离现在还有29年,距离真正剧情开始还有101年。
啊啊啊贼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