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知无觉的颂命解雨臣隐晦地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刚刚颂命打量他衣服的时候他有多紧张,幸好他赌对了颂命毫无艺术细胞。
这两套衣服的确有玄机。
解雨臣的西服颜色特意选择了和雾蓝色很搭配的低保和脏粉色,海棠花刺绣的手法,位置和铃兰花的几乎一致,胸针和袖扣的粉色调宝石也是和颂命首饰的蓝宝石绿宝石相同纯净度,力求达到一个词“般配”。
其实解雨臣能察觉到颂命拒绝他的意思,但他不愿意知道。
很自欺欺人吗?
解雨臣看向背对着他的颂命满眼柔情缱绻。
在八岁那年,解九葬礼的那天晚上,没人信他解雨臣可以撑起解家,每个人都想要害他,但唯独院中海棠树上的人在黑暗中护得他一夜又一夜的平安。
在十岁那年,他被设计重伤昏迷,那么多人都盼着他直接死在医院里,只有颂命在稳住摇晃动荡的解家后听见他苏醒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他永远记得那个充满血腥气和刺鼻烟草味的怀抱。
在十二岁那年,那么多人在背地里骂他唱旦角不男不女,是个娘炮,他甚至一度真的开始怀疑自己,颂命却在生日的时候送了他一只缠花簪子告诉他娘不是一个贬义词,纠正着他每一次观念上的错误。
在十五岁那年,他中了药,在燥热和冰冷双重天的痛苦中他的脑海里却愈发清明,他意识到他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爱上颂命了,穿越过了庸俗的皮囊,爱上了那个灵魂。
解雨臣的爱从觉醒的那一刻开始就伴随着欲,但不意味着他的爱就是欲,是不干净的,只是他确定他的欲因为爱而起,爱因为一个人而起,从一而终。
解雨臣的窗子永远不会蒙上黑色的布,因为他知道他的月亮在窗外的海棠树上,他想要抬头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