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娟子嫁的人家还算富足,即便这样,欧阳雄也倾其所有给妹妹置办了可观的嫁妆,就是怕妹妹在婆家受气,幸好妹妹在婆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妹妹,欧阳雄很高兴,大步往妹妹们曾经的房间走去:“娟子!哥回来了!”
谭氏快步挡在欧阳雄面前,阻挡住他:“娟子病了,你莫进去!”
欧阳雄有些恼,推开谭氏:“我们兄妹的事情,轮不上你管!”
娟子已经迎出来了,但是,她怎么那么瘦,从额头到右脸颊有一道伤疤,像是在脸上趴了一条蚯蚓。
欧阳雄呆了片刻,将满脸泪水的妹妹搂在怀里。
娟子嫁过去的第二年,她的丈夫就吃花酒认识了一个烟花女子,自此,她的厄运就开始了。
知道哥哥和嫂子之间的关系视同水火,加之那时的娟子也对谭氏充满了厌恨,所以,她无论如何不想被休,不想回娘家。
于是,她忍受着打骂和厌弃。
婆婆都看不下去了,劝她:“娟子,你走吧,我那儿子是不可能回头了,这样下去,你早晚被他打死。”
可是,娟子就是咬着忍着。
元宵节时,娟子无故再次被殴打,她丈夫瞪着醉眼骂:“你这只吃过屎的母狗!还不死去!去陪你的老子娘去!”
听到他又提起爹娘,娟子退了他一把,他抄起掸床的床扫就往娟子头上抡,断裂的床扫直接从额头到脸颊划开了一个口子。
怕闹出人命,公婆哭着哀求儿子放过娟子。
这一次,娟子终于死了心。
在婆家医治了几天后,她拿着一纸休书和自己的衣物离开了婆家,离开前,婆婆含泪偷偷塞给她几吊钱。
娟子觉得了无生趣,可是行李里有哥哥当年为她陪嫁买的首饰,她不舍得让它们陪着自己沉入河底,她要把它们带回去,还给哥哥。
看见娟子,谭氏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得肝肠寸断。
从这哭声里,久被冷落的娟子感受到了真情。
想到嫂子这些年虽不被打骂,她内心只怕日日在遭受鞭打,于是,姑嫂两个终于相拥在一起,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