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急火攻心,又犯病了。
“你们去告诉他们,我明儿自己回家去,瞎话怎么编,你们现在先和我通个气儿!”絮儿的冷静和对庞家的冷酷,让黄周有点膈应她。
他略想了想,赔笑道:“我就说姑娘今儿出去给大户人家唱戏去了,可行?”
絮儿一笑:“行,银子带来了吧?给我!”
黄周犹犹豫豫地把包着一百两银子的包袱放在絮儿手上:“姑娘明儿可一定得回去,不然,只会连累她。”
他指指仍昏昏沉沉的罗氏。
絮儿冲着门口一仰脸,示意他们出去。
出了院门儿,黄周的老婆拍着沾有油渍的胸口说:“都说絮儿是死人投胎来的,今儿我看着她怎么那么瘆人,亏着你那次没得手,不然,还不勾了你的命去!”
黄周的脸色忽青忽白地:“那不是喝了酒吗?这小女子真不是普通人,听到自己亲哥哥的死讯还笑,确实吓人。”
黄昏时分,罗氏终于悠悠醒来,抱着絮儿哭道:“这可怎么好,你二叔杀了人,你又要回家去,我可怎么办?”
絮儿紧紧搂着罗氏:“二婶儿,没有你和叔,我早病死饿死被人糟践死了,我怎么可能回去!我回去是要救二叔,您等着,我明儿回家去要银子要车去雍丘把叔接回来!”
罗氏忙说:“不,你千万别去,我知道,庞秋肯定是他杀的,你一个小姑娘,跑到大牢里去干什么。”
絮儿把一百两银子塞进放油灯的墙洞里:“婶儿,我下午出去已经交代好了面瓜,我不在的时候他来照顾您,藏银子的地方您千万别让人知道,我换了二十两碎银子,您平时花着方便。我得去,我得去把叔接回来,我发过誓,要让叔享上我的福!”
第二天一早,絮儿真就回了家。
看见她,爹娘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恐惧,总觉得儿子的死,还是这个“太岁”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