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略做出犹豫不决状,似乎怕鬼,又似乎想让进来。
四喜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的姑娘,何曾经历过这些事情,此刻精神已然崩溃,哭着哀求:“大人!求你别让她进来!我说,我都说!”
被她紧抓住胳膊的士兵也劝她:“是呀,有什么事儿就说吧,怎么也好过被厉鬼撕咬好过吧?”
满脸是泪的四喜生怕士兵挣脱自己的手,拼命点头:“我说,我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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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讯四喜娘的两名士兵是军营里的监军,手下也审讯过诸多违纪的士兵,但是面对这个滚刀肉般的妇人,他们还真无计可施。
问询室已然成了四喜娘宣讲自己半辈子老实厚道做人的听讲会,她忽而微笑着说自己如何怜老惜贫,忽而悲愤地说如何被亲戚骗取钱财,忽而痛哭流涕地说杜家现在的惨状令她生不如死......
做记录的士兵无不掉了下巴地盯着她,手中的毛笔何时落在纸上都不知道。
屋里的四个士兵无不如坐针毡地暗自求菩萨保佑巡按大人那边快有收获,救他们出这“老实”妇人挖就的苦海。
终于,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呼延略和欧阳雄带着四喜来了。
此刻四喜的模样把屋里所有人吓了一跳。
两个时辰不见,她的样子就像被雷劈过一般,圆胖的脸蛋瘪了,头发乱糟糟地,红润的嘴唇像年底时红色退尽的对联。
她颤抖地扑进娘怀里哭诉:“娘!大夫人和小少爷的鬼魂来找我了,可吓死我了!”
四喜娘强作镇定地把女儿从怀里拉开,狠狠瞪着女儿:“你糊涂了?还是又发病了?他们的鬼魂找咱们干什么?咱们又没做伤天害理......”
她话音未落,一个幽幽的声音说:“四喜娘,今儿的糖饼怎么发苦啊?”
四喜娘呆呆地、呆呆地,突然她“啊”地一声双手抱头跪倒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夫人饶命,大夫人饶命!”